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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邊觸著什麼東西,低頭看,鄉人們送的肉脯乾果靜靜地躺在那裡。前晚祭社,各家分下許多祭品,我們竟也有份,鄉人們硬塞來,要我們帶走……
一隻手放在我的肩上,身後傳來熟悉的氣息。
&ldo;我等如今往何處?&rdo;沒有回頭,輕輕問道。
&ldo;往闕鞏。&rdo;姬輿的聲音在腦後振響:&ldo;命隨人在闕鞏之野等候,兩日後,我等下船與之會合,便可由周道往東,若速,則兩日可抵管。如今大澇已過,道路平穩。由管至杞,三日足矣。&rdo;
我望著不斷後退的江面不語。
全部路程不過七八天,姬輿竟把時間安排得這樣緊。
還說要散心……
姬輿也不開口,那手依舊放在的肩膀上。背上隱隱透來陌生的體溫,許久,沒有近前,也沒退後。
昨清晨醒來時,頭又脹又疼。我艱難地起來,發現夜裡的衣服原原本本地穿在身上。坐在床上想許久,依稀記起酒宴上拉著姬輿走到糙場上,然後,兩人坐下,又然後,臉上陣陣燒灼, 好像吻了他……
再然後呢?我的腦中&ldo;轟&rdo; 的一聲, 使勁地回憶,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心狂跳起來, 猛地站起來,在室中走幾步。下肢活動自如,似乎沒什麼不妥。我頓住,又用力地走幾步,轉轉腰,只有些酸酸的,昨夜睡姿不好的關係。長長地緩下口氣,軟下身體,坐倒在床上……
當我走出到屋外時,丹笑意盈盈地走過來,問我一夜宿醉,餓了沒有。我搖搖頭,正待回答,她睜大眼睛看著我的脖子:&ldo;姮! 又給蚊豸咬了這許多!&rdo;
我愣住,下意識地伸手撫上脖子,血液翻湧上臉。
只聽丹在耳邊同情地說:&ldo;蚊豸果然愛咬膚白之人,姮早些離開也好……&rdo;
那夜的事就樣零零碎碎地拼合起來。從丹的口中得知自己是醉倒了,被姬輿抱回來的。從所有跡象看,似乎沒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
不過,細想之下,姬輿的行為有些古怪。之前他明明跟亥說我們沒空,昨卻又跟辰一起到了荒地上給新渠引水,直到午後才出現。不止如此,兩人再見面的時候, 突然覺得很不自然。 每每視線要相遇時,卻總有一人事先轉開,如此好幾回以後, 我總是會不自覺地避讓,不去看對方的眼睛……
或許是自己想多吧…… 我深深地呼吸,心道。
天色擦黑的時候,舟人不再往前,撐出竹篙,把大舟停靠在岸邊,在大樹上系穩。
姬輿要我留在船上,同兩個舟人下到附近的樹林邊上拾柴。夜晚,河灘上燃起熊熊的篝火。
幾人圍坐著,把鄉人們送的肉拿出來燒食。
河風夾著涼氣拂來,將四周的暑氣緩緩驅開。我坐在姬輿身邊,看他把伸到火裡的長棍翻轉,肉香不斷地鑽進鼻子, 咽咽口水。
燒了許久,姬輿收回木棍,將上面的肉仔細看了看,遞給我:&ldo;吃吧,當心燙口。&rdo;
我欣喜地接過來,只見那肉色泛著熟透的褐紅,卻也不焦,上面還嘶嘶地冒著油。木棒還是熱的,好像真是很燙。我不停地往上面吹氣,好會,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
肉燒得很專業,不幹不硬,口感極好。雖然沒有調料,那香味卻足以勾起強烈的食慾。
&ldo;輿做得真好。&rdo; 不禁稱讚道,問他:&ldo;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