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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比起來，孩子們對姬輿總是帶著敬畏的。這也難怪，不是姬輿不疼愛孩子，只是他平日對課業教習總是嚴格要求，不笑的時候又實在多了些，孩子們自然認為我比較可親近。即便是朔，平日裡他時而會對我撒嬌，也會把有趣的事講給我聽，而在姬輿面前卻是一副小大人的神氣。

&ldo;今日還要上朝？&rdo;我注意到姬輿的穿著，問他。

姬輿放開孩子，站起身來，頷首道：&ldo;歸來總須朝會告廟。&rdo;

&ldo;如此。&rdo;我說，心裡卻有些不痛快。半夜回到，第二日卻早早地要上朝，周王也忒急了些。

&ldo;何時回來？&rdo;我又問。

姬輿抬頭看看天色，道：&ldo;許是午後。&rdo;

我點頭。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神氣，姬輿走過來，輕聲道：&ldo;姮……&rdo;他的手剛碰到我的肩頭，卻停了下來。注意到姬輿微訕的臉色，我轉頭，只見一旁，六隻眼睛正亮亮地盯著我們。

我亦訕然。

&ldo;我儘量早歸便是。&rdo;姬輿接著說，手撫撫我的肩膀。

我嫣然笑笑：&ldo;好。&rdo;

雖然姬輿去了上朝，可畢竟遠行歸來，回來大家自然要吃頓好的。

我坐在堂上，跟寺人衿討論著晚餐的食物。堂下卻鬧哄哄的，昫和玖正在朔的帶領下擺弄著一大堆積木，說是要蓋王城那樣的大宮殿。

&ldo;膾鯉如何？&rdo;寺人衿道：&ldo;臘日時，邑君曾贊庖弗做的膾鯉美味。&rdo;

&ldo;膾鯉？&rdo;我想了想，點頭：&ldo;尚可，若有炮羊也好。&rdo;

&ldo;玖，高臺再高些……&rdo;朔的聲音傳來，中氣十足。

&ldo;不過已有肉炙，改做羊羹好了。&rdo;停了停，我補充道。

寺人衿頷首：&ldo;再做些蕨菜也好，開春時採的已漬了兩月，如今入味了。&rdo;

我卻覺得不大滿意：&ldo;若有新採的筍……&rdo;

話沒說完，卻被一陣吵鬧聲打斷了。堂下，朔和昫為積木起了爭執。

&ldo;……大殿須我來起，我去過！&rdo;朔說。

&ldo;去過又如何？長兄那般起法定要倒的！&rdo;昫不服氣。

朔生氣了：&ldo;誰說會倒？&rdo;

&ldo;師亥！&rdo;昫理直氣壯：&ldo;長兄上回起的明堂不到一個時辰就倒了!&rdo;

&ldo;那是風吹的！&rdo;……

我深吸了口氣，閉眼揉了揉太陽穴。

&ldo;母親母親。&rdo;袖子被扯了扯，我睜眼，卻是玖走了過來，小臉滿是委屈：&ldo;長兄和寶寶又爭執，玖玩不成積木了。&rdo;

我摸摸她的頭，無奈地笑。

第140章 鹿鳴（中）

昫是家中最愛動腦筋的人。從他學說話開始，他就會指著所有讓他覺得好奇的東西發出&ldo;咿咿呀呀&rdo;的聲音，我們則順著他的意思，告訴他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由此，昫學語的速度讓所有人都感到驚奇，寺人衿甚至一臉怪異地看著我：&ldo;世子昫與夫人當年相較，真可謂天地之別。&rdo;

當他學會了說話，我們發現，這孩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