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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裡掏出了一副綁了黑色緞帶的眼鏡來，小心地戴在鼻子上，然後望著我。

&ldo;你是說有罪可是精神失常？&rdo;

&ldo;正常而無罪。&rdo;

&ldo;可是這太荒謬了！簡直荒謬絕倫！那孩子瘋了！哎，單是他關於威士忌的供詞‐‐對不起；我想我真不該討論這件事，我相信他們今天下午會傳我當證人。對了，我一向以為所有的證人都會趕在一堆，像陪審團一樣受到監管；可是我聽說只有在某些案子裡才會這樣做。檢方並不覺得這個案子有這個需要，因為那個‐‐呃‐‐問題太明顯了。&rdo;

&ldo;如果你是檢方證人的話，史本賽叔叔，&rdo;那女孩說，&ldo;他們會讓你說吉姆精神失常嗎？&rdo;

&ldo;大概不會吧，親愛的孩子；可是我會想辦法提出這點來。我至少該幫你這個忙，&rdo;他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ldo;哎，我說，布萊克先生，我很瞭解你的立場。我知道你想儘量安慰瑪麗，讓她在大審的時候振作精神。可是給人虛幻的希望是‐‐該死的，先生，這樣太沒心肝了！我就是這樣說：太沒心肝了。沒有別的話可以形容。記住了，瑪麗，你可憐的老父親就躺在那裡，死了，被謀殺的，埋在地下了；這些才是你需要用來支援你的東西，&rdo;他略為停頓，然後看了下表，&ldo;我得趕緊走了，&rdo;他輕快地繼續說道，&ldo;就像他們說的，&l;時間與潮水，一刻不待人&r;。呃‐‐對了，我聽說你是不是在胡說什麼我那套咖啡色蘇格蘭呢衣服，那套舊衣服的事？&rdo;

她坐在壁爐前的位子上，雙手環抱著兩膝。現在她很快地抬頭看了一眼。

&ldo;那是一套很好的衣服，史本賽叔叔。值十二個金幣呢，你也希望能找回來，不是嗎？&rdo;

他擔心地看著她。&ldo;哎，瑪麗，這正是個好例子，說明瞭人生這種‐‐這種生離死別的時候卻會注意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的天啦，親愛的，你為什麼那樣在意那套衣服呢？我跟你說過我送到洗衣店去了。當然啦，後來有那麼多事情要想，我就沒再管那套老高爾夫球裝的事了！我只是忘了去取回來，據我所知，衣服還在洗衣店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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