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預知死亡的人…(第2/3 頁)
石昊文語氣裡帶著明顯懷疑的嘲弄,任非這才仔細打量起那個女人。
細高挑,披著比她身材大了不止一號的譚輝的雨衣,但是應該早在譚輝他們趕到以前就澆成跟他一樣的透心涼了,遮在雨衣帽子下面的劉海到現在還在滴著水。
任非心臟狂跳,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翻滾著往腦門上湧,躁動、憤怒、壓抑和急迫幾乎要摧垮的所剩不多的理智,他死死盯著那姑娘,那姑娘也用惶然發顫的目光盯著他,半晌,他冷笑一聲,幾步走過去,濕透的衣服將他身形包裹得更加削瘦凌厲,在姑娘面前站定的時候,氣勢活像一支被拉了滿弓、蓄勢待發的箭。
「你為什麼要自殺?」
「……不想活了。」女孩低低的聲音,猶豫地囁懦著。
「一個自己都不想活了的人,還對河邊的垃圾袋感興趣?這種鬼天氣,你從堤壩上下來,打算走到河裡去自殺,路過這裡的時候忽然對這個黑袋子充滿了好奇,於是冒著雨壓著輕生的打算開啟這袋子一看究竟——」任非毫無笑意地勾起嘴角,「你說這種話,你自己相信嗎?」
雙方距離太近,女孩眸光閃爍,嘴唇輕輕顫動著,似是已經嚇傻,剛才的幾個字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這會兒已經說不出話了。
可既然現在這麼害怕,發現屍袋的時候為什麼會第一反應是報警而不是逃走呢?
喬巍在女孩身後半步的位置,隱隱擋住了她的退路,顯然在場的人對女人自己的說辭都有懷疑。打算輕生的人,原該是萬念俱灰,別說灘塗上一個大黑垃圾袋,就算是一沓人民幣也未必能多看上一眼。
這年輕女人跟岸邊碎屍到底有沒有關係?如果有,為什麼主動報案還在這裡等警方過來?如果沒有,為什麼報案之後直到現在一言不發?
「譚隊,」
「——譚隊。」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疊在一起,任非住了嘴,跟其他人一樣,看向跟他一起叫人的胡雪莉。
這時始終蹲在屍袋旁邊的胡雪莉收了工具,摘了手套站起來,她是隊裡的法醫,幹這一行六年了,是個寡言少語的女人,向來冷冰冰的不苟言笑,「與前兩起案件一樣,屍體是被利器肢解,從肢解切口看,痕跡不完整,可以初步判斷兇手為女人、青少年或力量較小者。從部分指關節可以初步判斷死者同樣是個女人,年齡不會超過三十歲。裝屍塊的塑膠袋應該是在很早之前就破損進水,從能找到的手指面板表皮情況來看,表皮已有一定程度的脫落,初步可以斷定屍塊浸水的時間至少已經有4天。除此之外目前無法對其他資訊作出判定,至於是不是與前兩具遭碎屍的死者有同樣的特徵……得等我回去做了屍檢才能得到進一步結論。」
譚輝點了下頭,讓人幫胡雪莉把泡白髮脹的屍塊連同分不出是哪裡的碎肉做了簡單封存後帶回車上,他也走到姑娘跟前,連續幾天幾乎沒怎麼休息,粗獷的聲音聽上去如同在砂紙上磨礪過一般,「姑娘,麻煩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回局裡做個筆錄。」
始終沉默的女人半晌之後搖搖頭,聲音抖得像篩糠一樣,顫巍巍卻很堅決地回應,「……我不去。」
「你放心,我們不會——」
譚輝深吸口氣,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這會兒卻頂個彷彿日了整個動物園一樣的心情儘量輕聲細語地說套話,可是話剛起了個頭兒,他就聽見旁邊任非跟著了魔似的反覆嘀咕著什麼。
他不禁頓住,側耳細聽,才聽出來任非說的是「不對」。
那聲音驚疑之中充滿壓抑的恐懼,鋼針一般挑在譚輝神經上,「……什麼不對?」
「狐狸姐說……屍體、至少被水泡了4天。」
譚輝的聲音緊了一下,「你有什麼發現?」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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