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螳螂捕蟬…(第2/4 頁)
這間單獨的會見室有監聽監控裝置,雖然梁炎東不能說話,他寫的什麼東西在監控裡也未必能看得清,但好歹季思琪的語言功能沒問題,從她的回答裡也多半能把梁炎東的字兒猜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穆雪剛也沒多說什麼,等季思琪進去了讓人關了門,自己轉頭就去了監控室。
會見室裡,季思琪覺得只剩下自己的時候,面對這對面這個蓬頭垢面的重刑犯,她已經找不到早前在各種報導裡見過的男人冷峻帥氣的影子了,他疲憊地坐在澆築在地面的長桌後面,灰色的囚服胸前不知道是油漬還是汗漬,汙了一片,他掐了掐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抬頭看見對面的女孩在盯著他小心翼翼地觀察,這才放下手來笑了一下,除開了手臂的遮擋,季思琪發現這人的眼睛雖然爬滿了紅血絲,但是目光卻很清明。
「你……」季思琪猶豫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跟他的談話應該如何開始,最終目光落到他面前的那個筆記本上,想起來過來的時候任非跟她說的話,尷尬地找了個開頭,「他們說……你已經不能說話了?」
梁炎東這幾年沒遇上什麼讓他高興的事,所以他很少會單純沒什麼目的地對誰笑,如今他對季思琪扯起的嘴角有點僵硬,嘴唇也有點乾裂,笑起來有點絲絲拉拉的疼,清晰透著疲憊的臉上表情卻難得地柔和——對蕭紹華的女兒跟對別人比起來的確是不一樣的,他不會在剛一照面的時候就用審視的目光去判斷她去算計她,即使千方百計要見季思琪一面的確是有目的的,但梁炎東卻沒有在這姑娘面前表現得急切。
與那種始終把握著談話的節奏、為了要看準時機一擊致命前的蟄伏不同,硬要形容的話,梁炎東現在的狀態,有點像上了年紀的大叔時隔多年再見到已經長大成人的小親戚的感覺。
他點點頭,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句:以前總聽老師提起你,印象裡,你應該還是個小女孩。
季思琪拿過他的筆記本看了看,也輕輕地笑了一下,「那都多少年前了。」
她的眼睛嘴巴跟蕭紹華長得很像,梁炎東能從她的臉上看見當年他老師的影子:老師的事我聽說了。你不要自責,老師還在的話,他肯定會說不是你的錯。
他沒寫節哀,話裡話外也沒什麼遺憾的意思,但是透過這句話,季思琪卻能看出來,眼前這男人的確是當年自己父親最得意的弟子,也是老爺子曾經最親近的人。
因為季思琪知道,如果她爸當時栽倒在馬路上沒有再醒不過來的話,那他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的第一句話一定是說「琪琪別自責,沒關係,這是個巧合,不是你的錯。」
——就像從小到大每次做錯事,蕭紹華都會對她說的那樣。
季思琪深深吸了口氣,也許是這幾句話無形中拉近了距離,她逐漸放鬆了一些,從字裡行間抬起頭來看梁炎東,「當初你為什麼要殺人?你找我來幹什麼?」
我沒殺人。梁炎東寫:我找你來,是因為我曾把能證明自己沒有殺人的證據交給老師,而跟老師的最後一次見面中,他告訴我,你知道證據在哪。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話說到這裡,季思琪知道,後面不僅是梁炎東想要的答案,也只她被迫來這裡的目的,她心臟狂跳,盡力維持著自己那有些困惑的語調,「我不知道什麼證據……我爸從沒跟我說過什麼證據在哪裡。」
季思琪的回答,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是因為梁炎東早就知道,蕭紹華沒有把證據的事情像季思琪透露過。他們師徒二人背後扛了太大的壓力和危險,而當時梁炎東入獄,蕭紹華怕自己一個人有朝一日保不住那份能給梁炎東洗刷冤屈的東西,孤立無援中不得不把自己女兒扯下水,但是卻也竭盡所能地給季思琪上了一份保險。
那就是蕭紹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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