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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朱小娟向副班長道：&ldo;我晚上回去一下，今晚的班務會你主持，討論的題目：戰友立了功，我該怎麼做。&rdo;她的眼光向鐵紅一掃，鐵紅垂下了頭。

晚上七點半，朱小娟披著夜色的身影出現在自家客廳門口，她習慣性地正了正軍帽，抻了抻軍裝，然後喊了聲報告。

媽媽跑出來，臉上是心疼的嗔怪，&ldo;這個丫頭，&rdo;她說道：&ldo;又不是在你的兵營，回家了還報什麼告。&rdo;父親端坐沙發上，穿著便衣，看著進來的女兒，伸了一下右臂，示意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朱小娟規矩地雙膝併攏，小心地坐在父親面前。

&ldo;這次評功，&rdo;父親開門見山道：&ldo;沒把你捧到人尖兒上去，這是我給你們司令員打電話要求的，你有沒有意見？&rdo;朱小娟兩眼看著自己的膝蓋道：&ldo;沒有。&rdo;&ldo;真沒有假沒有？&rdo;朱小娟抬頭，眼裡很真純：&ldo;真沒有。&rdo;在這種家庭環境的薰陶下，對於表面上的榮譽，她早就已經很超脫。

媽媽站在女兒身後，疼愛地幫她揉著肩膀，插言道：&ldo;老頭子你也是，你看看娟娟這一身，&rdo;她捲起朱小娟的胳膊，&ldo;你看你看，這道傷口。還有這衣領後邊，這些腫塊……這裡這裡……&rdo;朱小娟往回縮著，制止地道；&ldo;媽‐‐&rdo;&ldo;我就要說。&rdo;媽媽不理會道；&ldo;這老頭子，當真小娟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說讓她當武警鍛鍊，好，就讓她當武警。你說要當最艱苦的兵，好，不坐機關，讓她進特警隊。武警的領導也是你過去的老戰友，人家都聽你的。可你也不能做得太不近人情了啊。&rdo;父親的眉梢一抬道：&ldo;什麼叫不近人情？&rdo;母親道：&ldo;咋不是呢，人家的小孩打招呼進兵營，為的是得到照顧，可好，你的小孩打招呼，卻專門是打的讓她吃苦的招呼，不是跟現在的風氣太反了吧？你一個人與大夥兒不一樣，把他們的不是比了出來，大夥兒就都會恨你的，哼。&rdo;父親靜中含威地道：&ldo;還有嗎？有什麼都說。&rdo;&ldo;當然有。看我們娟娟，到特警隊去，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得個軍功章，總該是天經地義的吧，總不是她偷來的搶來的吧，那是命掙來的呀，可你還是不讓她得，你這個爸爸也當得太不近情理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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