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頁)

隊伍從強冠傑眼前一個個走過，他忽然叫道：&ldo;徐文雅，出列。&rdo;

徐文雅強打精神走到強冠傑前立正站著，強冠傑道：&ldo;鼻子怎麼啦？&rdo;徐文雅抹一把，衛生紙掉了，殘血糊她一個大花臉：&ldo;沒什麼。&rdo;她說。強冠傑板著臉道：&ldo;今天哪個是你的配手？&rdo;徐文雅機械地道：&ldo;羅小烈。&rdo;強冠傑又喊一聲：&ldo;羅小烈。&rdo;已經走過的羅小烈應聲跑回來立正道：&ldo;隊長。&rdo;

強冠傑看著羅小烈，半天不說話。羅小烈看著隊長，心情的緊張是不言而喻的。

強冠傑慢慢地開腔道：&ldo;是你把她弄成這樣的？&rdo;羅小烈向徐文雅射去一瞥，眼光裡是一股恨意。

豈料沒容羅小烈答腔，徐文雅已平靜地說道：&ldo;是我自己要他這樣掉的，我感激羅老兵的嚴格要求。&rdo;羅小烈感到出乎意料，半張著嘴，看著徐文雅。強冠傑道：&ldo;為什麼？&rdo;&ldo;我記得隊長的一句話：就是死，也要死在訓練場上。這才是好特警。&rdo;

羅小烈全身抖了一下，一股觸電的感覺讓他脊樑上倏地串過一股熱流。

在盥洗臺前洗漱完，徐文雅端著盆子往宿舍走，羅小烈從後面快步趕上，悄聲道：&ldo;謝謝你。&rdo;徐文雅不吱聲，根本不理他，只給他一個後腦勺，加快步子走開。羅小烈傻在原地，迷惘地看著姑娘的背影，臉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吃過午飯，一群女兵興奮地尖叫著從值班室裡跑出來，人們手裡舉著自己的家信又說又笑，很少接到信的耿菊花也從通訊員手中拿到一封信，躲在一棵大樹下看完，淚水就流了滿臉。家在本市用不著收信的鐵紅踱過，覺得好生奇怪道：&ldo;喲喲喲，怎麼啦耿小姐，誰的情書把你想念成這模樣？&rdo;耿菊花欲言又止抽泣著，說道：&ldo;這兩月，我……我沒有給家裡寄錢，我爹卻說、收到了六百元，我爹給我道謝，可我……&rdo;鐵紅也是一驚：&ldo;是麼？哈，報上都說這個年代雷鋒叔叔又出來了。管它的，有這種好事，你接受就是，誰叫你家窮呢。&rdo;耿菊花用袖子揩一把臉，懷疑地看著鐵紅道：&ldo;我們山裡人，滴水之恩‐‐&rdo;鐵紅馬上與她一起背出下半句：&ldo;當湧泉相報，不然不是好人。平常聽你這話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我給你說呀，富人幫窮人，天經地義，你吃了不會肚子痛。&rdo;

耿菊花轉眼看見遠處走過來的朱小娟，撇下鐵紅向班長跑去：&ldo;班長‐‐&rdo;

鐵紅譏笑地望著她的身影，搖搖頭。傻瓜，她想，要是我，悄悄收著，何必扯旗放炮弄得別人都知道了來嫉妒你。

耿菊花的信在晚上轉到了教導員手裡，朱小娟站在教導員寢室裡，看著教導員故作思索地把眉頭皺成一團，朱小娟道：&ldo;她一定要上級幫她找到給她家寄錢的雷鋒。她說上級一定能行。&rdo;教導員心裡當然很清楚誰是此事的始作捅者，但他對朱小娟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ldo;這個雷鋒當然要找，這體現了部隊裡傳統的戰友深情，是建軍之始我們部隊就形成的優良作風。我明天在晚點名時宣佈一下，你也暗中察訪吧，有了線索給我匯報，對這樣的好同志我們當然要大力表揚。&rdo;

鐵紅在夜色中走近教導員寢室，手上拿著入黨申請書，她不是沒考慮過父親的話，她知道戰友中的徐文雅在大學裡就是預備黨員，聽說即使復了員，有黨員牌子的人找工作都要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