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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嘉洲是典型的為秀恩愛不擇手段,直到高層都來開會,他才消停點。
不少高層都認識陶思眠,會前和陶思眠天南海北地閒聊,氣氛一片祥和。
等會一開,還是該吵吵該罵罵該拍桌拍桌。
做宣發的希望可以增加植入和下季度廣告招商,做內容的覺得要秉承黎嘉洲的中心化思想,去粗取精,最大程度弱化娛樂板塊。
雙方爭執不休。
黎嘉洲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沒有節奏地點著桌面。
「陶老師,你覺得呢?」他眼波帶笑,忽然叫了陶思眠。
陶思眠環視一圈,把眾人神色收到眼底,才開口道:「中心化的前置條件其實是去中心化,如果沒有去中心化,那中心就是全部,全部就談不上中心,這和超市蔬菜最便宜銷量最大但超市不可能只賣蔬菜是一個道理。」
陶思眠儘量把話說得委婉,但意思大家都懂了。
高管們看向黎嘉洲,黎嘉洲卻看向陶思眠。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第二天,陶思眠開始在各部門輪崗上班。
有些女同事和陶思眠聊穿搭,有些聊八卦,還有些覺得陶思眠軟酷軟酷的,是孤膽英雄。
黎嘉洲要接陶思眠下班,結果陶思眠要和女同事一起去吃火鍋。
黎嘉洲面上沒有表示,心裡悶悶吃醋,一個人在家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直到晚上八點。
陶思眠忽然給黎嘉洲打電話,說自己喝了點酒,讓黎嘉洲過去接。
黎嘉洲樂呵樂呵跑過去。
小姑娘喝到五分了,醉眼朦朧,雙頰緋紅地挽著黎嘉洲手臂給大家介紹:「這是我男朋友,黎嘉洲。」
不是黎總,不是黎董,只是她男朋友,黎嘉洲。
黎嘉洲笑著朝女同事們點頭,心裡像溫化了一顆棉花糖,骨子裡都甜了。
從公關到宣傳到編輯最後到內容,陶思眠輪崗的同時還在關注陶二嬸、陳潛、周識理事件的後續專題,從高校對生科研究室相關福利縮緊對相關教授的影響到宋文信家人到七個博士的家人,再到陶然陶二叔的心理狀態,陶思眠把這件事連根都挖了起來。
大影響,小影響。
徹徹底底鋪在公眾視野。
有記者罵陶思眠吃人血饅頭連自己家人都不放過,陶思眠在新聞發布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反問記者:「流血的是誰?」
是陶二嬸?是陳潛?
記者無言。
非議也好,妄論也罷,陶思眠靠著這個案子在風雨裡給南方系捧回了第一個重量級大獎。
而此時,陶思眠忙著追一個大學生違規在金融平臺借高利貸被逼自殺的案子,連頒獎現場都沒去,黎嘉洲替她去的,站在聚光燈下,英文念得溫和動人。
陶然去了國外,陶思眠經常回陶家別墅陪老爺子,老爺子興致勃勃看黎嘉洲領獎,看著看著就打起了呼。
陶思眠稍微好點,她堅持到了黎嘉洲致獲獎辭,可她聽著聽著,也累得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陶二叔沉迷打麻將,偶爾會回別墅去書房保險櫃拿一兩根金條,他走路的動靜吵醒了陶思眠。
陶二叔把包朝身後扶了扶,拿出長輩的姿態教育陶思眠,道:「現在南方系不姓陶,你不用這麼拼,反正人到中年都是黎嘉洲玩他的,你玩你的,只要他每個月給你生活費給你買車買包包就好,女孩子家家嬌氣一點,不要這麼為難自己,」他末了加一句,「你爺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以後你和陶然就是我僅有的親人,你這麼為難自己二叔心疼。」
陶思眠一副很茫然的表情:「可南方系姓陶的時候我也沒見你拼過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