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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了邰礫十幾年,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哪怕邰礫永遠都不會喜歡他,能夠和邰礫保持一段炮友關係,對他而言同樣充滿吸引力。
他無法自持,所以無論有怎樣的結果,都是他活該。
車子裡煙霧繚繞,香菸快要燃盡,江少觀將煙盒捏癟,扔在中控臺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思緒卻更為發散,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從他能夠記事起,記憶裡就有邰礫的影子。邰礫大他兩歲,所以他會叫他「礫哥哥」。
邰礫周歲的時候抓周,選中了一把袖珍槍。那時候邰老爺子還沒去世,喜笑顏開,覺得這孩子將來是要做大事的。
所以邰礫從小就被當成繼承人培養,邰老爺子對他的要求很高。這也導致了邰礫的童年和其他人不一樣,在同齡人還在玩遙控賽車的時候,他已經站上擂臺和成年人打跆拳道了。
那時候江少觀身邊的小孩都還在玩泥巴,他覺得邰礫好神秘也好酷,所以見了面就喜歡往邰礫跟前湊。
他跟在邰礫身後時,江佑天會拉住他說「不要打擾哥哥」。
邰淵說:「小孩嘛,管他們做什麼,他們歲數差得也不大,從小一起長大,說不定能成為你我這樣的好兄弟。」
剛開始,邰礫打跆拳道的時候,江少觀只是好奇地在旁邊看。
有一次邰淵問他想不想學,他點了頭「想,我想和礫哥哥一樣厲害」,後來他就和邰礫一起參加訓練了。
那次江佑天還對他發了脾氣,讓他不要在邰淵面前亂說話。
江少觀不解:「我沒有亂說話,父親你不也說會教我打拳嗎?」
江佑天:「我教你只是想讓你防身,而不是讓你以後都靠一身拳腳功夫傍身。」
江少觀當時聽不懂。
他和邰礫一起摸爬滾打,一起進行狼性訓練,一起在野外生存,經常搞得傷痕累累。
小孩天性愛玩,江少觀有一段時間哭著吵著說不想訓練了,休息了兩天,又不服輸地想,礫哥哥都能堅持下來,自己為什麼不行。
只有他知道邰礫吃了多少苦。他陪在邰礫身邊,從幾歲到十幾歲。他們一起在野外睡過帳篷,捉過野兔烤來吃,經歷過下大雨被困在山洞裡。他曾看著邰礫在擂臺上被打得站不起來,眼睛都腫得睜不開,自己也曾因為射擊成績太差,被罰在太陽底下站兩個小時。
邰礫一開始不怎麼搭理他,覺得他傻,主動來受這份罪。
但邰礫越是不拿正臉看他,江少觀就越是不想被他瞧不起。有進步了生怕邰礫不知道「礫哥哥,你剛看見了嗎?我連中了三發十環」。
邰礫問:「十點幾?」
江少觀:「……兩個100和一個101。」
邰礫沒說話。
江少觀又說:「我之後還會更準的。」
邰礫:「嗯。」
江少觀順著杆子往上爬:「那你能教我嗎?」
邰礫:「我又不是老師。」
那時候江少觀說話還帶著點稚氣:「老師太兇了,你教我行不行?」
十來歲的邰礫還是更心軟些,每當江少觀在射擊、近身搏擊之類的訓練上有什麼問題,他都會私下輔導他。
江少觀會超大聲地說謝謝,然後偷偷地給他帶邰淵不允許他吃的小零食。
邰礫十二歲就喝過酒,十四歲卻第一次喝可樂。
久而久之,邰礫就把江少觀當成了他弟,兩人的關係比他和他親弟邰星宇還要親。
邰礫是受了傷會把牙咬碎了往肚子裡咽,從來不喊疼的那一類。但江少觀受了傷,邰礫會立刻想辦法給他止血包紮。
邰礫沒有同齡人朋友,邰淵一直教育他這是個弱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