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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業小陳在旁補充：&ldo;四樓挑出牆面的裝飾大理石也被砸碎了一塊，因為快過年了，這一排房子現在只有六戶在裝修，其他幾戶我們剛才已經排查過了。&rdo;

他把煙屁股隨手扔地上，&ldo;哦，&rdo;他問，&ldo;那沒砸到人?&rdo;

&ldo;沒有，不過一樓業主的小孫女被嚇到了，現在人還在樓下等著。&rdo;物業回答。

趙姮趁這時間撥通了裝修專案經理的電話。

專案經理不知道在做什麼，趙姮把事情說了一遍，對方似乎沒聽進去，一直說著&ldo;啊?&rdo;，趙姮耐著性問他：&ldo;現在還在砸牆，這一個月你們就什麼都沒做?&rdo;

專案經理說：&ldo;什麼沒做，不是在做了嘛，我們隊裡的顏值擔當在給你趕工呢，他‐‐&rdo;

對方顯然醉糊塗了，趙姮直接掐掉電話，轉撥裝修公司的市場總監。

物業說了一遍，又去室內檢查，發現正在砸的那面牆是擺放空調外機的小隔間，這塊地方利用起來，能擴大主臥面積，雖然物業明面上是不允許砸這一處的。

這處下方，正好就是四樓被砸壞的那塊大理石所在。

少年望著男人。

男人晃了下手裡握著的大錘，朝打電話的女人看去，等對方電話打完，他才開口：&ldo;那先下去看看?&rdo;

趙姮見他在跟自己說話，她道：&ldo;當然要下去看。&rdo;

他點頭，朝少年叫了聲，&rdo;小亞。&ldo;然後雙手比劃著名手語。

叫小亞的少年鬆開推車，作勢跟他們下樓，兩名物業面面相覷。

男人說：&rdo;他跟你們去吧，要真是我弄得，該怎麼負責就怎麼負責。&ldo;

底樓的祖孫倆還在等著，她們也是正在裝修的業主，趁今天週末，特意來看裝修進度，誰知道從天而降一塊石頭，正好砸到腳邊，四歲的小孫女嚇得大哭不止。

小亞是個啞巴，長得又瘦小，他不停鞠躬，在手機上打字道歉，模樣卑微脆弱，態度誠懇，就差下跪了。

原本誓不罷休的老人家無奈地表示了諒解。

趙姮手插著大衣口袋，一直靜靜旁觀，在老人鬆口的瞬間，她忽地抬頭，看見十樓視窗站著的那個男人，他手裡又夾著一支煙。

他靠著欄杆抽著，撞到對方的視線，他才直起身，退後一步。

剩下的那塊大理石，物業表示要去詢價再做賠償，問來了再跟趙姮聯絡。

趙姮沒再上樓。

她的房子在一幢二單元，離小區門口不遠。雪地上，來時的腳印已經不見了，她重新留下一串，坐回了溫暖的車裡。

李雨珊知道事情解決了，但見她臉色不好，便問：&ldo;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rdo;頓了頓，她才說，&ldo;這世道真是誰弱誰有理。&rdo;

李雨珊笑著說：&ldo;你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有個啞巴，這事情還有得鬧好吧。&rdo;

趙姮似乎不以為然。

李雨珊嚷嚷要遲到了，趙姮說她來開，兩人換座。趙姮提升車速，李雨珊看她在結冰的路面上也敢開四五十碼，佩服道：&ldo;早知道該開你的小polo。&rdo;

車子離開將近半小時後，專案經理終於趕到了華萬新城。他還帶著酒意，一身的肥肉抗著寒，衣服穿得很少，剛從老家把老婆孩子接來這裡的興奮勁暫未過去。他循著聲音找到主臥，問：&ldo;阿揚，業主呢?&rdo;

周揚停下動作，在滿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