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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這才把心揣回了腹中,只看向魏赦,又心痛如絞:「赦兒,你這些年在外過得些什麼日子,把自己身子糟踐成這樣!你就是不願與你父親放下,也不必、也不必折騰自己……」
白神醫的話老太君深信不疑,起初得知魏赦是熱症,她便一直放心不下,如今白神醫這麼一說,老太君更是想到當初,魏赦的房裡多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妓子,魏新亭便抄起家法將他打了出去,他自己又不肯辯解,加上人證俱在,老太君終是沒能保下他來,事後,她無數次回想,那時赦兒雖然不肖,卻沒荒唐到那地步,其實想想又很可疑,沒什麼是那孟氏做不出的。對颯然她都能顛倒黑白倒打一耙,何況她的眼中釘肉中刺魏赦?
她最後悔的,便是當初由著魏赦出了家門!讓他這幾年流離在外,吃了太多的苦頭!
……
魏赦出門時,臉色依舊紅如烙鐵。
眉雙等候公子出來,遞上了一身披風。老太太屋中憋悶,乍一出來,透了口氣魏赦胸中的滯悶之感便消失了大半。
熱症是假,但發作起來的症狀卻是真的。他算到白神醫診過脈後會說那麼一番話,如此一來老太君自然會捨不得他,更要將他留在江寧。
魏赦慢慢地繫上披風,眸光沉靜而深幽,走了數步,臉上的紅暈泰半消散,色轉皎然,恢復得如璧如圭。
他雖利用了祖母,但別無他法,他只有這一個選擇可以做。
回臨江仙路過那方窄窄的看上去很是不成規模的窩棚,去老太太屋裡時路過此處,聽眉雙說過,此是竺氏與她的兒子暫住之處,魏赦停了腳步,於原地尖細的草叢之間頓了片刻,等到眉雙跟上,他回眸一笑,掏出袖間的幾粒碎銀交到眉雙手裡,「替我買幾支東西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魏狗開始勾引兒子啦
要拿下一個母親,當然要先拿下她的兒子!
第8章
窩棚打得並不規整,在魏家猶如瓊樓貝闕的樓宇間更顯寒酸,便像是鳳凰巢裡窩了一枚喜鵲蛋扞格不入,魏赦靠近之時,那小兒儼然猶如忘了白日裡受到的種種驚嚇,竟在自家的小窩棚外,匍匐地上,圓嫩的小肥屁股幾乎要翹到天上去了,魏赦湊近,聽到他嘴裡發出的哼哼唧唧,不覺一詫,停了下來。
暮色黃昏,殘陽如血。
窩棚半形染上了餘暉,為這猶在世外般的窩棚更添了幾分靜謐和幽邃。
魏赦漫不經心地壓低了眼瞼,低頭看向這趴在地上的小孩兒,他嘴裡念念有詞,手中夾著一根細長的草葉子,正在捅著一塊塊壘起得足有他鼻樑高的螞蟻窩。
這倒是每個小男孩兒都愛幹的事。魏赦記得,自己從小不得父親喜愛,對玩物喪志這樣的專門貽誤自己的事兒反而很熱衷。他看著那小孩兒肥嫩的小手略顯稚拙的動作,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嘖嘖的一聲嘆。
阿宣的小耳朵立馬就捕捉到了,他猛一回頭,只見一片萋萋的鋪滿了淡紫的雲英花和如飛絮般的婆婆丁的絨毛地外,風姿亭亭地立著一個男子。夕陽鍍在他的身上似的,為他的雪衣染上了一道輕紅一道橘黃,別是風流俊俏,溫文爾雅。
但阿宣還記得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對他做過什麼,他可以一隻手就把自己像拎小雞崽兒似的抓起來,阿宣心有餘悸,嚇得立馬就撒了手,狗尾巴草掉在了地上,螞蟻窩的黑甲軍亦隨之立時四散。
他立馬站了起來,一雙葡萄般水靈的大眼睛充滿了防備和忌恨,小拳頭捏得緊緊的。
魏赦要往前一步,他就衝上來不讓,推他的大腿。
魏赦停住了,從身後掏出兩隻阿宣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東西,紅艷艷,晶瑩瑩,圓滾滾,一串串,大紅的鮮艷果子外裹著一層晶瑩的厚厚糖霜,單是看著便有一股入口即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