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2/3 頁)
王樹聲接著說下去:&ldo;咱們八路軍、新四軍可不是這桿槍嗎?每一部件各負其責,聯合起來,共同運轉,才是打敵人的槍。咱們這部分也許是槍託,也許是一個小螺絲,咱們的作用可不比槍膛小。再說了,總得有人做這小螺絲,對吧?&rdo;
大家真正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不再有怨言,不再厭煩轉遍山溝和敵人周旋了。
但是,戰士們心頭仍然籠罩著厚厚的陰雲。他們害怕自己負傷、得病、掉隊。
當時,醫藥供應只是個虛名。病了、傷了只能就地尋點草藥治治,可懂醫藥的人又寥寥無幾。不少傷病員的創口,只能聽憑發炎化膿,久久不愈。
而掉隊,則更為殘酷,一旦被敵人抓獲,就會受到極大的侮辱和殘酷的殺戮。轉戰中,不時可以見到被釘死在樹幹上的戰友,屍體旁邊塗著醜化、汙辱我軍的漫畫。
每當看到這些情形,王樹聲總感到一種揪心的疼痛,也感到一種難以撫平的怒火。他親自動手將遇害的戰士,從樹上解下來,親手挖坑立碑落葬。
他脫下軍帽,深深鞠躬。他大聲宣佈:為了讓死難的烈士們安息,我們一定要浴血奮戰到底!
疾病如敵人的糾纏一樣,難以擺脫。就連王樹聲自己,也感染上了腳氣,腳趾腫得紅紅的。戰士們也因餐風露宿、惡劣的生活環境而病魔纏身。王樹聲的小警衛員閻雙喜,小肚子長了一個大疽,潰瘍了。
一個平日活潑亂跳的小夥子,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輾轉途上,戰士們跟著王樹聲,咬牙艱行。突然,小閻捂著肚子,倒在了路旁。王樹聲見狀,急忙翻身下馬。來到小閻身邊,他挪開小閻緊捂的雙手,看到那已潰爛得不成樣子的瘡口。
小閻啜啜泣泣地說道:&ldo;司令員,我實在不行啦。你們不要管我,繼續前進吧。我不想拖累大家……&rdo;
王樹聲抱起他,放在隊裡唯一的馬上,摸摸小閻的頭,道:&ldo;小閻,你放心,咱們同志們不會讓你掉隊的!&rdo;
接著王樹聲示意隊伍繼續前進。小閻這時已經模糊了雙眼:他清楚地知道,王樹聲那雙腳得忍受住多大的疼痛呀。
王樹聲卻一言不發,邁著一瘸一拐的步子,督師前進了。
正是這世間罕見、艱苦至極的戰鬥生活,才使我們革命戰士那最高潔、最美麗的心靈,得到洗禮!
保康縣境一個小山窩。
王樹聲率兵冒雪進駐後,決定去看看那裡的父老鄉親。他和警衛員來到一家破爛的茅草屋。推開門後,印入眼簾的是:微弱竄動的火苗。圍在火塘邊的是瘦骨嶙峋的一家大小,披著蓑衣,圍著稻草,瑟瑟發抖……
王樹聲眼眶濕了,這就是我們多災多苦的鄉親們呀。這時傳來一聲澀澀的問話:&ldo;你,你們要幹,幹什麼……?&rdo;
王樹聲沒答話,只是迅速的把自個兒身上的一條便褲,塞到發話的老頭兒手裡:&ldo;老哥,這個您先拿著。&rdo;
老頭兒這才明白過來,抓住王樹聲的手不放,說:&ldo;娃兒們,你們還不給這老爺磕頭。&rdo;
王樹聲忙扶起正要磕頭的兩個孩子,道:&ldo;老哥,你們不是問我們來幹什麼嗎?我們是讓咱們窮人鬧革命,當家做主的。我們是共產黨派來的……&rdo;
老漢疑慮的看著王樹聲和警衛員,道:&ldo;你們就是國民黨說的共匪嗎?&rdo;
警衛員上前說:&ldo;大爺,你聽到的是國民黨反動派的血口噴人呢。
我們都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