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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計劃、進度、細節、方向調整，我全聽不懂。好在我們有的是錢，每當我聽不懂時，我就假裝沉思一會兒，然後說，嗯，很好，但這樣一來經費很可能不夠，我們增加為原先的兩倍。&rdo;

夏爾大笑起來。陳鷗也淡淡笑了，想起以往經費捉襟見肘的日子，有些感慨。

&ldo;還有執業律師團隊、會計師團隊、諮詢公司顧問團……隨時待命。他們不會為你賺錢，但會拼老命保證你的錢不被政府或是其他組織白白拿走。有這些人在，研究所穩如泰山。&rdo;夏爾嘆了口氣，仰躺在椅子上，&ldo;我終於不用吃烤糊的番茄了，尼斯做飯的手藝毫無長進。&rdo;

三個月以來陳鷗從未吃過烤糊的番茄，但他聰明地決定不對夏爾提起這件事。

&ldo;說起來，你是怎麼想通的？&rdo;夏爾問，&ldo;我昨天接到了馬丁的電話，聽起來似乎你再過三個月才能恢復。&rdo;

&ldo;尼斯該回去了，總不能讓他一直為我擔心。&rdo;陳鷗說，遞給夏爾一杯咖啡。

夏爾奇怪地問：&ldo;回去？他在本地有任務，完成後才能走，他沒跟你說嗎？&rdo;

陳鷗愣了一下，他根本沒給尼斯說話的機會。

&ldo;說起來，傑西卡好像生了個男孩。&rdo;夏爾自顧自說著，不管陳鷗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ldo;詹姆斯老來得子，疼那孩子疼得要命。馬埃爾坐不住了，最近聯絡董事，上躥下跳，想敦促詹姆斯先分給他一部分股份。他要是知道尼斯身家有多少，得氣瘋了。他父親想了半輩子的東西都沒有得到，尼斯不費分文就拿到了。&rdo;

陳鷗站起來，臉色很難看。

這天晚上，尼斯沒有回來。陳鷗翻了翻他的個人物品，發現除了通訊器其他都在，行李箱也好端端地放在原地。他想不出尼斯能去哪裡。他甚至不知道尼斯還有什麼保持聯絡的朋友。

在房間裡踱了幾圈之後，陳鷗終於給王容打了電話。

得知尼斯離家出走，王容沒有像陳鷗一樣焦急，滿不在乎地說：&ldo;尼斯很出色，很職業，放心吧。&rdo;

但陳鷗沒法安心。前一天晚上尼斯的表現太反常了，遠非一名職業軍人的水準。幸好王容又問：&ldo;到底出了什麼事？&rdo;

&ldo;我說了他的父親是誰，他一時難以接受……&rdo;陳鷗剛開了個頭，王容笑了起來，譏刺道：&ldo;哦，您終於決定認回兒子了？我還以為以知識分子的清高與虛偽，您會一直自欺欺人下去。&rdo;

&ldo;什麼？不不，我只是養大了他……&rdo;陳鷗剛要告訴王容尼斯的生父另有其人，王容笑道：&ldo;您知道，那麼重要的特工培養計劃，我不可能讓一個身世不明的人加入。不是隻有基因科學家會取基因樣本。自從見到您第一面我就懷疑了，尊敬的陳教授。&rdo;

陳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呆呆聽著王容在電話裡愉快地喋喋不休。理智在怒吼&ldo;他一定是弄混了！&rdo;但潛意識質疑道&ldo;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rdo;

他像遊魂般走進廚房，取了尼斯常用的杯子，又從他行李箱裡拿了幾件貼身衣物。對於實驗室的精密儀器，這些殘存的基因樣本已經足夠分析了。這時，他視線出現了模糊，望向哪裡都是一片紅霧。

這種狀態再開車出去無異於自殺或是故意殺人，他不得不給夏爾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去研究所。

夏爾再見到他的時候大吃一驚：&ldo;我才和你分開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