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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我一眼說：&ldo;你怪我心狠嗎?&rdo;

我搖頭：&ldo;弟子不敢，只求姑姑放過牡丹一次。&rdo;

姑姑沒理我，淡淡的重複：&ldo;跟我去七重天。&rdo;

牡丹仍在烈火裡煎熬，面慘如金紙，身軀像是隨風而折的拂柳。她的元神，在天天消耗，懷揣一絲希望對她有多麼重要，但姑姑連這些都不肯給她。

&ldo;你拼死放出去的朱公子回來找你了，不過他已經娶了妻，正是翠竹。他一看到翠竹就不打算走了，你明白了嗎?這就是男人。&rdo;姑姑的話，一字一句，牡丹的表情，由喜轉悲，而最後，成了漠然的麻木。

我分明看到了姑姑眼中的悲憫，但牡丹卻始終不發一言。

姑姑冷冷的說：&ldo;你不是一直想了解所謂的男女之情嗎?這就是男女之情，他懷抱翠竹的時候，哪裡還記得你是誰?虧你要為了他，甘願受這樣的罪?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不吃虧不知悔。此時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rdo;

牡丹微微抬起頭，眼眸浮了一層淡淡的灰。像是蒙了塵一般，她輕輕的說：&ldo;他是他，我是我……他選擇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辦法忘掉～&rdo;

姑姑眼中的悲憫化成了憤恨，最後一片冰茫霜冷徹底覆蓋了情緒，她的聲音亦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ldo;既然你是執迷不悟，那麼就在火中飛灰煙滅吧。&rdo;說完，她與她身後的女兵，皆化作一道光，瞬間就消失在七重天。

我看著牡丹，一念起而情生，這點我體會到了。愛上一個人，往往是一瞬間的事，說不出什麼道理，也由不得抵抗。

一眼過去之後，就心憶成狂。但愛情有如鬼魂，更像迷霧，本身就是變化無常的。自己仍陶醉，彼方已經面目全非，到最後，不過只是自己在構架一個虛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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