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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韻曦沒有辦法,只好紅著臉,由著文景年慢慢喂她喝。文景年學著唐韻曦以前照顧她的樣子,拌勻了薑湯,勻了一勺,吹了吹,然後小心地遞到她嘴邊,看著唐韻曦一口口喝下去,面色也漸漸好起來,她眼中不覺浮起溫柔的笑意。
唐韻曦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有散去,她低頭喝著湯,慢慢地感覺到一種暖流從口中抵達到胃,再一點點蔓延到全身,似乎連著揪緊的心也舒展了些。四周靜悄悄的,唐韻曦喝了一會兒,不由地抬起頭來,看見文景年正低頭吹涼一勺湯,那樣認認真真,小心翼翼的摸樣,彷彿她此刻對待的是最重要的事情般,臉上還漾著淡淡的笑,然而唐韻曦卻有些失神了。
差不多將薑湯喂完的時候,文景年抬起了頭,看到唐韻曦正神色複雜地望著她,欲言又止。不知為何,看到她這樣的神情,文景年心裡莫名的有些慌亂,面上卻還是掛著淺淺的笑意,她將碗放好,便伸手輕輕覆在唐韻曦的手上“ ;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唐韻曦望著上面的那隻手,微微動了動,她抬起頭凝望著文景年,看著她漂亮的眼睛,淺淺的笑意,眼前似乎漸漸模糊起來,她咬著唇瓣低下頭,帶著一絲猶豫,很輕很輕地道:“皇上,不要對我這麼好……”她這句話說地很小聲,輕到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清,似乎是缺乏勇氣,又或是連她自己都不忍心說出來吧。可是文景年卻聽到了,眼底閃過一抹痛意,靜了一會兒,卻又當什麼都沒聽到般,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韻曦,躺下歇會兒好嗎。”覆在唐韻曦手上的手卻不著痕跡地移了開去。
文景年扶著唐韻曦躺下,仔細幫她掖好被角,接著起身端坐到旁邊的小凳子上,靜靜地望著她。“皇上……”像是知道唐韻曦要說什麼般,文景年目光柔和卻堅定地看著她,輕聲安慰道: ;“不要想那麼多,你累了,要好好休息,有什麼事都明天再說好嗎,朕守著你,等你睡著再走。”唐韻曦望著文景年,薄唇動了動,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最後輕輕嗯了聲,她確實是累了,身體累,心更累,而且這一刻,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眼前的人。
文景年看著唐韻曦慢慢閉上了眼睛,看著她的睫毛不自禁地顫抖,直到呼吸逐漸平和起來,終於疲憊地睡去。映著昏暗的燈光,文景年強撐的笑意慢慢隱去,神情顯得黯淡,她知道唐韻曦今日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她眼中明明愁思難掩,但卻不願告訴自己,文景年兀自想了種種可能,想到最後神情已經變得冷峻,然而在抬頭望向床上的人時,文景年臉上冰凍的神情卻又柔和下來,望著在睡夢中仍舊皺著眉的唐韻曦,文景年嘆了口氣,憐惜地輕撫她的額際,靜靜地凝望著她出神。
“韻曦,朕會好好照顧你。”文景年離開前,輕聲地說:“朕會保護好你,任何傷害你的人,朕都不會放過。”
44捨得
承陽殿
文景年端坐在龍椅之上;直視著殿下的李義山,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一字一句地道:“丞相;我朝開國之初;太宗帝就曾言明;願天下有識之士皆為朝廷所用;如今朕要整改科考制度,正是為了廣開言路;不拘一格降人才,令天下鴻儒群策群力;振興我朝;如此有利社稷造福蒼生之事,你還有何不滿之處?”
李義山不為所動地站在大殿之上,不緊不慢地道:“皇上,國有國法,科舉制度雖然是太祖提出,卻是由高祖正式確立,此制自高祖時起奉行至今已有數百年的歷史,還從未有哪朝君王做過更改,如若草草變更,只怕到時天下動亂,禍害無窮。”
文景年目光冷然,面色漸沉:“這項意措乃是朕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亦已經過兩位首輔大人的首肯,更由翰林院百餘庶士舉議透過,又豈會是兒戲,丞相未免擔憂過度。”
範仲和左無胥站在大殿之中,聽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