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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郅只能搖搖頭，走遠了。

薩摩深深地看著他的背影，想好好地記住，只是視線越來越模糊，無論如何也無法看得真切。

這一別，不知道將來會如何？

生，定當鮮衣怒馬，快意江湖。

死，願那長明河燈，魂歸入夢。

李郅回來時，河邊的人散去了不少，漂亮少年早已不知所蹤。手上還捧著他最愛吃的燒雞，恐怕已經不需要了。他垂手，看著那悠悠飄遠的河燈，心裡空蕩蕩的，明知這一天是要來的，可是真要面對的時候，自己卻沒有想像中堅強。眼神暗淡地掃過，暮然轉身，似乎連來時的路也找不到了。

薩摩離開後，其實並沒有走遠，他快步走向河中一艘看上去極其普通的畫舫，剛走近，一個奴僕打扮的人就把板子放好，&ldo;公子請進，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時。&rdo;

薩摩點點頭，在那人的引領下，一會兒就到了內室。裡面的裝潢卻有別於外在，簡單卻講究，窗欞被繡著梅蘭ju竹的畫布遮蓋，一套金絲楠木桌子擺放在中間，上面是鑲金白瓷茶具。四個角落均有花木點綴。

奴僕退出後，內室就只剩兩人。

主人背對著，是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頭髮卻是花白，透漏著些許滄桑。

薩摩一直站在他身後，臉上有多平靜，內心就有多波瀾。

第一句話誰都沒有開口，安靜得外頭水裡小魚探頭的聲音都聽得清楚。

最後還是那人先開的口，&ldo;多年不見，殿下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rdo;

薩摩咬咬牙，撫上脖子上的珊瑚墜子，聲音有些顫抖，&ldo;我一直都不敢相信是你，為什麼是你？&rdo;

&ldo;呵……殿下聰慧，我就知道瞞不了你多久，所以也無謂躲藏。今日相見，儘管欣喜，但我們還是應以大事為重。既然殿下的伽羅術已然覺醒，就應該好好利用起來，為伽藍慘死的冤魂昭雪，替你的父母兄弟報仇！&rdo;那人緩緩轉過身，那張熟悉的臉明明一如往昔，但在薩摩眼裡卻是陌生可怖。

&ldo;李少卿，有空傷春悲秋，不去儘快想想對策。&rdo;

李郅抬頭，看著面前美麗英氣的女人，&ldo;四娘，麻煩通知大家到凡舍，我進宮一趟，很快過來。&rdo;

&ldo;好！&rdo;四娘滿意地露出笑意，今時今日的李郅已經與過去不同。

李郅匆匆趕往皇城，直接面聖，大殿中除了天子，還有戴公。

李郅跪拜天子後，又對戴大人行禮，這才進入正題，&ldo;陛下，如今長安城外恐有亂軍集結，懇請陛下讓臣前去探查。&rdo;

&ldo;哦，李卿家訊息倒是靈通，朕剛與戴公商談此事，你就來了，看來不交給你是不行了？&rdo;

李郅頓了頓，聽皇上的意思似有不滿，雖然他也知道貿然前來請旨是有不妥，但如果多拖一分，事態就多一分嚴重，為了搶在所有人前頭截下此事，他願意冒這個險。

&ldo;請陛下恕罪。&rdo;

李世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過了一陣子才道，&ldo;無礙，朕也剛好在找合適人選，既然李卿家自動請纓，那就準了。&rdo;

&ldo;謝陛下！&rdo;

等李郅退出殿外，李世民嘆了一口氣，&ldo;希望他莫要讓朕失望。&rdo;

&ldo;請陛下放心。老臣相信他能處理得很好。&rdo;戴公知道李郅定然會以大局為重，正因如此，他才要爭取時間。

第99章 第 99 章

李郅離開皇城就直往凡舍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