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阿雪,是我在這裡。”(第3/3 頁)
張太醫和何瑞,再往後是玉嬋。一時間小小的臥房擁擠了起來,蕭承鄴坐下,側身瞥了一眼:“張臨淵。”
張太醫走上前:“是。”
蕭承鄴臉色陰沉了一天,映雪宮上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一個字。張太醫也是一副壓抑沉重的模樣,走到江懸床邊,頓了頓,說:“公子。”
江懸伸出自己的左手。
——脈象仍舊微弱,卻沒了白日裡山窮水盡的斷絕之意。
張太醫面色稍有和緩,但也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功勞。思忖片刻,他說:“氣鬱內傷,心脈失養,在下先為公子施針看看。”
江懸把頭別到一邊,閉上眼睛不說話。
身後蕭承鄴淡淡道:“你儘管做。”
張太醫頷首:“是。”
一根接一根銀針刺入穴位,江懸皺緊眉頭,眼角微微抽搐。
張太醫停下,問:“這裡痛得厲害麼?”
江懸發出一聲微弱的痛鳴,算是回答。
一共施了十針,許是江懸太過虛弱,這次竟痛得滿頭冷汗,髮絲如水草般一縷一縷粘黏。張太醫收起針包,說:“我為公子開一副固本培元的藥,之後幾天切記臥床靜養,不可受涼,不可勞累。”
這話比起對江懸說,倒更像對蕭承鄴說的。
蕭承鄴面上不辨喜怒,說:“退下吧。”
“是。”
太醫和宮人一一退下,蕭承鄴反常地坐著沒有動,就這樣靜靜看著江懸。
看了一會兒,他說:“我越來越看不懂,你究竟是想活還是不想活。”
江懸目光落在空氣裡某處,神情麻木而冷淡:“有時候想活,有時候不想活,都是說不準的事。”——不過現在,不想活的時候佔多數。
蕭承鄴皺了下眉:“既然醒來,我答應過你,秋獵的時候讓你見謝岐川一面。”
謝燼?
江懸臉上浮起一絲疑惑,終於願意將目光投向蕭承鄴。
“是在你昏睡時說的。朕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蕭承鄴解釋。
江懸輕笑,顯然不以為意。“你把這當做一種獎賞麼?以為讓我見他,我就會醒來?”
被江懸戳破,蕭承鄴臉色微變。
“隨你怎樣想罷。”江懸重新轉回頭,閉上眼睛,“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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