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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亮。
返回紫禁城,今天必須去給德妃請安了。
避開了用餐時間,在巳時三刻到了永和宮。
今天,永和宮主殿有些熱鬧,因為十四阿哥胤禎也來了。
胤禎正說著今個兒很好地完成了上書房的課業。剛剛得了汗阿瑪的誇獎,允許他暫歇片刻來陪母妃說說話。
「兒子給額娘請安。」
武拂衣進入殿內,正是遇上了母子歡樂的時刻。
「快坐吧。」
德妃看到大兒子,她也不是故意收斂臉上笑意,但總不似剛剛的輕鬆自在。「你腿上的傷怎麼樣了?」
「勞煩額娘掛念,兒子的傷已經無礙了。」
武拂衣說得中規中矩,「太醫盡職盡責,讓兒子在回京途中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接下去也就是食補補元氣。」
不等德妃開口,胤禎先說話。
「四哥,既然你都好得差不多了,昨天怎麼不進宮?昨天,九哥去看宜妃娘娘,我以為你也會來看額孃的,害我白等一場。」
這話聽上去大大咧咧的。
十二歲的皇子說話也能用心直口快去解釋,但究竟是誰白等一場?
德妃沒能等來大兒子探望,對比宜妃卻等到了胤禟。現在又提一遍,她的心裡能好過?
武拂衣不在意胤禎是快言快語還是綿裡藏針,不急不緩地說:
「昨日去了潭柘寺,願佛光普照洗去一切病氣。先為額娘請了佛香,重陽將至也從寺廟裡請了幾盆清秋佳菊,額娘得空也能賞賞花。」
德妃聽得懂,大兒子是不想將一絲病氣帶入宮。這人做事是謹慎又細緻,而帶來了古剎菊花,正應和了重陽佳節要賞菊。
「你外傷的剛好,不用操心這些事,哪一年不能賞花。潭柘寺在京郊山上,你本就傷在腿部,注意著些別再累到了。」
「多謝額娘關照,兒子都記住了。」
武拂衣卻沒話到此處就停止,轉而側頭看向胤禎。
「昨天讓十四弟白等了,是做哥哥的不是。往後,你提前捎句話來府裡。從木蘭圍場回京城,我都沒等來你的隻言片語,一時忽略了你念想哥哥的心情。」
究竟是誰忽略了誰?
三天前,回到京城。
武拂衣詢問清楚了都有哪些人來四爺府送禮問候。
木蘭圍場野狼突襲發生在八月初,一個月足夠在京城傳開了去,更不提有人故意推波助瀾,說了四貝勒英勇殺狼。
如此一來,官員與宗室或多或少會去四爺府探傷。收不收禮物是四爺的事,但問候不問候就是那些聽說訊息的人持有的不同態度。
根據四福晉記錄,留在京城裡的幾位阿哥,從太子到十三阿哥胤祥都派人來遞過對胤禛的問候祝福。
但沒親弟弟十四阿哥胤禎。若要說再往下,十五阿哥胤禑只有七歲、十六阿哥胤祿五歲,十七阿哥胤禮年紀更小僅僅三歲,他們沒法從宮裡託人來傳話也是正常。
胤禎今年十足有十二歲。
以後世的年齡來判斷他還是未成年,但這裡是清朝,他今年都要選福晉了。
武拂衣在返京途中請示康熙,給永福宮去信報了平安。
眼下,說著胤禎沒有傳來隻言片語,實則直指這個弟弟絲毫不懂兄友弟恭。既然胤禎敢做,何必再為他保留顏面。
胤禎面色一僵,真沒想到四哥居然會提這一茬。以前四哥不都懶得搭理自己說了點什麼,多是保持沉默。
德妃捏著帕子的手指也頓住了。
是她忽略了,早就差人給大兒子府裡送過食補藥材,真就忘了問一句小兒子有沒有去探望哥哥。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