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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唇角翹了翹,語帶戲謔地侃了一句,「你逃難呢?」
顧景宸原本一絲不苟的領結歪了,袖釦也不知道扔哪兒了。他曾經因為喜歡一家餐廳的特色菜,不舒服裡面的佈局,就砸錢讓老闆換裝修。強迫症能有今天這副模樣,值得紀念。
顧景宸默了半晌,低頭。
他出來得急,一路飆車。他對他媽的脾氣瞭解得,決計不會耗在那裡。回去是萬萬不能的,他媽是個什麼人物啊,為了躲著,他強迫症快痊癒了。
顧景宸淡定地將領結整理好,拉過顧淮之的手腕,「借我用用。」
他三下五除二摘了顧淮之的袖釦。
顧淮之瞧著他理所當然的樣兒,眼一眯,伸手將袖子捲到手肘,「你還真不跟我客氣吶。」
顧景宸眼睛微微彎起,一切做得順理成章。他將一份禮盒撂在了桌子上。
「你剛剛不是發訊息說東西落了嗎?」
「這還真不是我的。」顧景宸動了下,搖了搖頭,「遇到周靖宇和姚天楊了。」
顧淮之皺了皺眉,眯著眼睛沒搭話。
說起來挺驚悚,他這生日非零非五,自己沒法在意,敵對陣營真是比他還上心。送禮的送禮,祝福的祝福,誰知道打得什麼主意。
沈良州點了煙經過,他正咬在唇邊,聞言「嗤」地冷笑了聲,「今兒是什麼日子?」
「顧哥生日啊。」池清遠正拿著叉子戳布丁,笑眯眯地搭腔。
這裡有個老實人。
空氣似乎凝滯了幾秒。池清遠一抬頭,就發現自己收穫無言的目光無數,儼然代替別人成了全場焦點。
「……不是嗎?」
梁博向來嘴上沒把門,唇角抽了抽,「哥們,你蠢得沒邊了。」
正說著,有人不耐煩地起了身,「你丫在這搞什麼名堂,來遲了還磨磨蹭蹭,罰酒三杯。」
顧景宸擺了擺手,還沒說完一句「我不會喝酒」,已經被人勾著脖頸拖過去了。
靜謐的夜晚被篝火燎得通紅,火焰從地面竄得高,隨著偶爾掠過的涼風搖晃,如同熱情如火的舞娘扭動著柔媚的腰肢。
林姣正在跟別人玩牌,21點。
她聽到點動靜偏了頭,茫然地盯了幾秒,視線在顧淮之和顧景宸之間遊弋,最後溫吞吞地挪了回來。
長得確實相像,但是仔細看只有七八分,聲音和言行舉止更無一處相似,鬼知道當年她是怎麼把人認錯的。
「輸了多少?」顧淮之已經朝她走過來了,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林姣的後勁,勾著她的脖頸站在她身後。
嘖,說得好像她手氣爛一樣。
林姣還沒反駁什麼,梁博眉頭突突地跳了跳,敲了敲桌角,抗議,「顧哥,你應該問問嫂子給我們留了多少。」
「瞧你這話說的,」顧淮之懶散地垂了垂眼,夜色氤氳了他工筆勾畫般風流的眉眼,他笑了,「我剛不就是問你們嗎?」
「……沒天理。」梁博被這話嗆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沒人性。」姜忱摸了把牌,笑著搖了搖頭。
林姣捏了捏顧淮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忍俊不禁地側臉瞧他。他唇角還是勾著的,漂亮又惡劣。
「來這桌,絕不危害你的金錢。」鄰桌不知是誰,流裡流氣地吹了聲口哨。
「可去你丫的,摧殘身心。」梁博眼也不抬。
沈良州幾個在鄰桌坐著,玩著挺無腦又無聊的貼牌遊戲,罰得比他們這桌還狠。紅的白的啤的兌一塊,東西難喝又刺激,輸了不管是誰得按照「規矩」來。
喝酒的、烤肉的、玩遊戲的,圍著篝火跳舞的……今晚基本上是一個一個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