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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許衍拿了盒藍莓,吃一顆想一個答案,小半盒下去他還是想不出該不該。
許得禮著實不是什麼溫情角色,幾乎可以說就是個爛人。
許衍搖了搖頭:「我不去看他了。」
許媛好像有些失望,臉頰鼓了鼓,視線在電視上沒動,過了老半天嘆了口氣:「我是真跟他沒感情,就覺得他好可憐。我爸爸也很可憐,說他每天晚上敲手指上套的那個監測的東西,吵得誰都睡不了。」
「他就是覺得那東西夾手上煩,經常摘了藏起來,有次護士來找,他藏在褲襠裡。」
「他好像有點傻了,傻了還是個討厭鬼。」
電影還在兀自演著,小男孩沿著窗戶外的水管往地面流浪,和現實世界的窗外一樣,看起來又黑又冷。
過了很久,許衍把藍莓盒放回桌上,拍了拍手:「我送你回去吧。」
許媛沒作聲,穿衣穿鞋,站在門口乖巧地和談羽說再見。
「再見什麼。」談羽抄起鑰匙,「我送你們過去。」
馬上就到春節,三密的主街道都掛上了裝飾的彩燈。彩燈年年出新,今年是白色的雪花花瓣配了像麥穗一樣的掛燈,不是大紅大綠的顏色,不過這麼一裝點,也添了許多喜慶。
許衍在副駕坐著,心裡到處亂想。等紅燈時車停了下來,談羽摸過來握了握他的手。
屬於愛人的片刻溫情稍微把許衍扯回來一點,他把車窗降了條縫,夜裡風大,又升了上去。
許媛在後邊觀察他,說道:「我覺得你可以去看看,只是看看罷了,咱也沒有別的意思。」
小姑娘說話口氣特別有意思,許衍笑了一下,問她:「沒別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我意思是,就算他死了也是我爸扶棺,你是這個家的自由人你怕什麼?」
「你們怎麼照顧他?」
說起照顧,許媛的話就多了,她雖然不參與,可父母吵架一次都沒落下。
她點著手指開始說:「本來僱了護工,可是爺爺腦子不太清醒,錢少人家不伺候,錢多我們也不願意。現在是我爸每天去,我媽做飯,兩人天天吵架,不過倒也沒耽誤事兒。」
許衍點了下頭:「缺錢嗎?」
「爺爺有醫保。」
車很快停在綠色廣告牌下邊,小巷以前還會照著粉牆招攬晚上生意,現在靜悄悄一片,沒有一點光亮。
許媛先跳了下去,彎腰從副駕往裡看。等許衍下來,她很快地向談羽招了招手,扯著許衍進了家裡。
許翰和王巧寧都在家,許媛大咧咧地把書包扔在沙發上,叉著腰立在冰箱前翻飲料。
「舅舅,舅媽。」許衍打了聲招呼,坐在被書包占著的沙發上,「聽說外公住院了,我來問問情況。」
「基本穩定了。」許翰攔住要說話的王巧寧,「最多天就出院了。」
「媛媛在學校遇到點兒事,要是外公那邊離不了人,晚上我去接她幾天。」許衍假裝沒看見怒瞪自己的少女,「有個男孩喜歡她,追求的手段不太好。」
許媛沒跟家裡提過被騷擾的事,王巧寧立馬緊張地站了起來,被她擋住了:「媽,沒事兒,我像你,哪能吃外人的虧。」
「怎麼不和家裡人說?」
「這大冬天的,你又不會開車,我說了怎麼樣嘛。你騎電動車來接我?」許媛把喝剩下的飲料擱回冰箱,「我才捨不得呢。等過幾天爺爺出院,爸爸就顧得上接我了。」
王巧寧先是看了眼許衍,又去看許翰,眼睛紅紅的。一屋子的人都平平靜靜,就她心緒起起伏伏,她只覺得無論自己如何為這個家打算,都是外人。
從巷子裡傳來醉漢走路的聲音,到了許家門口毫不猶豫地拐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