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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鬱悶,談羽又不說話了。
「本來打算等元旦車展去看看車,買一輛小車車接你上下班。」許衍從他背上溜下來,把兩人小指挨著勾住,「我早上肯定能起來,把車停在你們超市,然後你開著我的小車車再來接我下課。」
談羽想繃住笑,沒成功。他夾著許衍的手指用了點兒力:「你打算買什麼車?」
「買最便宜的唄。」許衍說,「只是過渡開開,一次買到位,磕了碰了我多心疼。」
「家裡還有幾輛空車,你可以挑一輛拿去暫時過渡過渡。」
談老闆平淡地展示了富二代的實力,許衍說:「能申請給我配個司機嗎?」
「你是想讓我給你做司機吧。」
「差不多這意思。」
他們走到一個十字路口,身後是點了渺小燈光的窄路,眼前跨了一條由黃暈點燃的大橋。
橋的終點再遠,立著一座寺。
許衍盯著寺看了許久,語氣有些遺憾:「我總想去那兒看看,每次路過不是很累,就是心情不好。有那麼幾年特別想去拜拜,從來找不著機會。」
「現在想去嗎?」
「現在沒什麼想求的,不去了。」
談羽去過這個寺,還是新開張的時候,從建築到人都是簇新的,新得讓人懷疑這裡到底有沒有佛光顧。
那時談非剛死,談羽也剛回國,他直接落在了殯儀館,幾乎認不出相處二十多年的哥哥。扶著靈回三密,惠邡生完談燚還沒過兩天,要揭棺看談非。
一切都亂了套,他擋不住強硬的惠邡,攔不住別有用心的親人,眼睛閉上睡不著,時刻都喘不過氣。
也是個和現在類似的夜晚,談羽暫時從紛亂裡逃了出來,寺早關了門,他繞著紅牆走了一圈又一圈。
此前什麼都不信,那夜他跪在高門深鎖的門外磕了三個頭。
談羽拉著許衍轉了個彎:「我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要求什麼。不是不想要,是想的東西太多了,不知道哪件該先告訴佛。」
他的語氣很淡,只是平靜地陳述事實:「佛也許聽見了,也許是我放棄了。」
放棄什麼?
許衍回頭看光亮後黑暗的寺,再看前路,嘆了口氣:「該吃點什麼的。」
初嘗濃烈的酒意早在夜晚的風裡散得一乾二淨,他插著兜在風的間隙走著,眉間不見沮喪,但情緒顯然也不高。
「談羽……」許衍抬著頭找風,一無所獲後問,「你什麼時候過生日?」
「正月初八。」談羽歪頭看他,「你那會兒應該去北京了吧?」
確實有這個打算,許衍笑了一下:「咱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啊。」
「你知道民間有一個說法嗎?初七初八拜王八。」
「什麼?那你……」
「我小時候,我媽總逗我,說我是她的小王八。」
許衍大概知道他父親是什麼形象,第一次聽到關於他母親的隻言片語,沒想到是這麼……生動的一個人。
他樂了半天,問:「媽媽還有什麼經典語錄嗎?」
「有一年我們去給外公過生日,她和外公站在院子裡聊天,外公打了個噴嚏,她下意識就說是不是要下雨了。」談羽說,「她那會兒都三十四五了,被外公追著滿院子揍。」
「我媽特別喜歡民間這些七七八八的諺語、怪談,和我爸離了婚就潛入深山專門研究這些。」談羽看著欲言又止的許衍,知道他沒問出口的話是什麼,笑著說,「不要怕,她真沒死,她就是做隱士去了。」
「那種……」許衍比劃,「山裡的現代化小屋嗎?」
「以前是,近幾年生態保護,被趕出來了。」
也就聽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