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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顧少慢走!&rdo;尹笑然聳了下肩,補了一句。
顧明走了之後,尹笑然把自己的那杯冰水拿給何清承,讓他漱漱口。
&ldo;謝謝何先生解圍。&rdo;
何清承接了水卻沒喝,也沒有搭理尹笑然的這句話。
尹笑然又把頭靠過來,閉著眼問:&ldo;生氣了?&rdo;
酒吧裡再吵,再亂,可只要眼睛一閉,尹笑然和這個世界的聯絡就只有身旁的何清承。何先生的肩膀隨著呼吸起伏,很緩慢,帶著他的頭也上下幾不可見地動著。尹笑然很喜歡這種觸覺可達的聯絡,像踩在平地一樣踏實,舒心。
&ldo;為什麼要喝他的酒?&rdo;他聽見何清承小聲問了一句。
尹笑然睜開眼,擾人的光線又重新投射在他身上。
&ldo;何先生是在吃我的醋嗎?&rdo;
何清承不說話。
&ldo;何先生不怕嗎?&rdo;
&ldo;怕什麼?&rdo;
&ldo;顧少的保鏢可能正在門口等著咱倆呢~&rdo;
&ldo;不怕。&rdo;
&ldo;顧少家大業大,起家就是做房地產的……&rdo;
&ldo;不怕。&rdo;
&ldo;把你公司搞垮也不怕?&rdo;
何清承心裡本就不痛快,又被尹笑然這麼一激,臉上的表情都變了:&ldo;我是那麼容易被搞垮的嗎?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rdo;
是吃醋了,尹笑然心想。三十五年老陳醋。
尹笑然把頭沉下去,手指在何清承的膝蓋上劃了一下:&ldo;我領導。&rdo;
他又輕輕笑了一下,像是隻哼了口氣,瞬間沉沒在這個繽繁的夜。&ldo;我不想讓他打擾……&rdo;
尹笑然好像有點心不在焉,話說了一半就不想再開口,再說就多了。
一曲終了,樂隊主唱抱著吉他宣佈,&ldo;還剩一首歌的時間,我們就要共同跨入新年。&rdo;
架子鼓的吊鑔打出一陣急切的旋律,鋪墊著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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