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第1/2 頁)
王亦的戲非常之多! 他在宋家門前徘徊已有半個時辰,苦等這麼久也不見宋辭晚回來,他內心深處其實已經是有了種種不妙的猜測。 眼看天色向晚,叢雲忽至,某一刻細雪簌簌而落,王亦抬頭望天,便有一股悲傷從心而來。 他自覺自己對宋辭晚其實是有情的! 畢竟是鴛盟在前,也曾錦書互託,少年慕艾,那些前情都是如此歷歷在目,如此他又豈能忘懷? “月娘啊……”風雪撲面,他卻不覺寒冷,反而有滿腹詩情不吐不快,“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以詩繪情,風雪中,有兩行清淚從王亦眼角淌下。 他心潮澎湃,自覺哀毀骨立,此情此景,此風此雪,難道不正該天降靈光一寸,助他才氣滋生,成為一個真正的讀書人嗎? 誰知,就在這風好、情好、雪好、景好的時刻,淚光中,王亦卻只見宋辭晚手撐紙傘,與另一名少年偕同歸來。 遠遠看去,那副畫面真是橫也荒唐,豎也荒唐。 王亦如遭雷亟,一時風雪加身,只覺冷不堪言。 他伸手指向宋辭晚:“你、你們……” 苦澀半晌,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還是宋辭晚好心,在這個時候對他溫和微笑:“王郎君,好久不見。” 她客客氣氣地稱呼王亦為“王郎君”,是為對寶藏男孩的尊重! 王亦看到她這樣平靜溫和的笑,便彷彿是受到莫大打擊般踉蹌後退一步,一股酸楚湧直衝腦門。 情緒翻湧間,他終於將糾纏在心底的惶恐與憤怒脫口而出:“是,好久不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我數月未見,也不過是恍如隔世而已!月娘,我真懷疑自己的眼睛,你的身邊是有新人了嗎?” 語氣痛心疾首,彷彿聲聲泣血。 可是話音剛落,王亦卻又忽然偏過頭去,他將袖掩面,以此遮掩自己的羞怒難當。 是真的羞怒啊……王亦甚至覺得脫口而出那樣一番話的自己,在此時顯得面目難堪極了! 為何他偏要嘴快,說出這樣酸溜溜的一番話?如此表現,豈不是活脫脫一個無能妒夫? 王亦又羞又氣,天地秤浮現,秤盤上多了一團氣。 【人慾,貪嗔痴,愛別離,求不得,二斤一兩,可抵賣。】 宋辭晚:……? 這其實是有些始料未及的,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發揮呢! 果然,一隻成熟的羊,就應該自己主動掉羊毛。 一個合格的前未婚夫,就應該學會自己腦補,自我攻略? 宋辭晚其實是想笑的,此時此刻的她,有一句“哈哈哈”堵在心裡,不吐不快。 但為了尊重這隻會自我攻略的羊,她還是略略思索了片刻,找到了一句適合在這個時候給出的答覆。 宋辭晚彷彿影后上身,幽幽悵惋:“王郎君,你我既已退婚,前塵便已緣盡。我的身邊是不是有新人又有什麼打緊呢?便是你的身邊,倘若是有了新人,我也沒有二話呀。” 這一番撇清的言語使得王亦再次大受刺激,他頓時將衣袖放下,又轉回頭直盯著宋辭晚道:“可是月娘,上一次你還說,只要我堅定,不論生死我們都能在一起!” 上一次?哪個上一次? 哦,是宋辭晚初初覺醒,透過王亦獲取到坐忘心經第一層的那一次啊。 宋辭晚回憶起自己上次說過的話,當即決定延續上次的風格,說最溫柔的話,扎最狠的心。 她便溫柔回道:“那你堅定了嗎?王亦,你是回去絕食了?說服你娘了?還是決定與我同去浣洗房,同生共……” 同生共死的那個“死”字尚未說完,卻見對面的王亦紅著眼眶,忽然低喊了一句:“我娘死了!” 什麼? 宋辭晚瞬間停住話語,有點尷尬。 於她而言只是有些尷尬而已,對王亦而言,他喊出這一句卻儼然是用出了此生最大勇氣。 王亦又大聲說:“月娘,我娘死了!昨夜妖禍,我娘沒能逃脫,她死了!” 他的聲音隱隱顫抖,彷彿有些哭腔,一邊說著話的同時,他又一邊抬起腳,一步一步向著宋辭晚走近。 細雪之中,他清瘦的身影兩旁彷彿是有涼風相隨。 “月娘,我娘死了,我很痛苦,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那種感覺,你知道嗎?” 宋辭晚:…… 我知道啊,我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