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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著這個姿勢,也沒鬆開她,他垂著眸,因為整個人身上還帶著劫雷的光,顯得可怖又陰沉。
他的手指慢慢在她臉頰上摩挲著,咬牙笑道:「你說呢,琉雙仙子。」
少年的仇恨感一瞬又回來了,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被他冷冰冰的手指觸碰,全身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險些就叫出聲,琉雙忍住,把他手指撥弄開。
他冷笑了一聲,似乎對她「過河拆橋」的行為見慣不慣。
晏潮生身上再沒方才給琉雙的那種感覺,他直愣愣擋完最後幾道劫雷,用眼神作刀,剜了她一眼,壓不住眼中的沉重之色,甩袖便走。
那鎖靈契自然也沒有給琉雙解開,琉雙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看著空中四散的濃烈鬼息,心裡生出愧疚之意來。
琉雙終於意識到前世與今生有很大不同,晏潮生再也不是以妖身修鬼道,他連妖身也沒有了,只剩一縷如惡鬼般的魂。
他無法再流血,受怎樣的傷,都只能化作鬼息,折損了修為,消散於世間。方才那滴魂息,恐怕也不是淚,是他散去的修為。
她的手指纏住那些還未散去的鬼息,心裡有點兒難受,琉雙明白,因為她,晏潮生恐怕再也不能轉世了。
而她方才還短暫地誤會晏潮生是前世的混帳妖君,琉雙有些沮喪。
她其實從來沒有對誰這麼壞過,晏潮生是第一個,她念著他上輩子給自己的傷害,把所有罪責都加在瞭如今的少年身上。
她盯著外面的珠簾,許久朝著門躺下,而晏潮生一直都沒有回來。
她在心裡想著,既然大家都做錯過事,如今的世道這麼亂,再這樣下去,風伏命都快成魔了,她應當與晏潮生說清楚。
這一次,一定要好好說話。
琉雙等到天徹底暗下去,被鎖住了靈力,就像凡人一樣,也需要安寢。
琉雙卻睡不著,她睜著眼睛,鬼域的鬼鴉啼叫三聲時,珠簾後突然出現一個影子。
她心裡一喜,立即坐起來,沒想到是一個給她帶了衣裳的小鬼婢。
小鬼婢把乾淨的衣衫放在她床邊,琉雙說:「妖君怎麼樣了?」
修為劫不同於血脈劫,縱然是晏潮生,這般輕狂地擋劫雷,應當也傷得不輕。
鬼婢卻沒有說話,立刻行禮告退,面上十分惶恐。
琉雙不知道的是,白日那些服侍琉雙的鬼婢,全被處理了,一個都沒留下。
她們沒有把琉雙的性命當回事,才落得如此下場,進來的小鬼婢怕自己重蹈覆轍,索性什麼都不說,只管做事,把自己當成一個聾子,一個啞巴。
晏潮生晾了琉雙三日,她都以為他不會來了,沒想到一個清晨,他把還在睡覺的她拎起來,粗暴得令她從睡夢中驚醒。
他語氣嘲諷,陰陽怪氣的:「你在這裡,竟然也能睡得安穩,琉雙仙子真以為,我不會傷你?」
琉雙被他拎在空中,睏意沒了。
其實她心裡,已經認為晏潮生不會傷害自己。琉雙在鬼域待了這麼幾日,晏潮生除了嚇唬她,動作粗暴,把她當成布偶一樣拎來拖去,什麼都沒做,就連十二殿,也沒有真的把她扔進去。
前幾日還替她擋了劫雷,擋了其實也就算了,他偏偏還給她傳了靈力。縱然他應該恨她的。
於是琉雙抬眸看他,一雙眼睛帶著連她自己都不曾覺察的淺淺笑意。
她的笑惹惱了他,晏潮生扼住她的脖子,傾身而上,便撕開了她的衣裳。
女子的肌膚大片暴露在空氣中,琉雙顫了一下,是被冷的。鬼域的氣候若沒有靈力傍身,就像凡人的冬日一般,令人難捱,晏潮生驟然來這麼一下,她沒有準備,在第一時間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