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阮阮沒留神,整個人撲倒在地,手心砸在地面蹭得通紅,眼淚當即湧了出來。
傅臻的指尖還有女子的溫度,透著僅屬於軀殼之內的,類似於佛前煙火的草木香氣。
寺中常見的地母真香,似乎就是這個味道。
意外地讓人心安寧下來。
傅臻略怔了下。
他收回手,沒再管她,稍稍挑眉,森沉的嗓音透著笑意:「鬱從寬,這美人血朕已經嘗過了,怎麼說?」
鬱從寬見此情景也怔忡不已,良久才反應過來:「這……一般來說,心頭血為最佳,脖子上……」
阮阮嚇得一怵。
這暴君,不會往她胸前來一口吧……
傅臻若有所思地哦了聲,幽幽一笑,「脖子不行?」
鬱從寬提袖擦了擦汗,也不是不行,反而是行得很。
先前傅臻餵不進藥的事情,整個晉宮人人都知道,如今他願意主動飲下美人血,鬱從寬還有什麼挑剔呢?
只要這些美人因他而死,謠言放出去,美人背後的家族勢必憤然,到時候文武百官戰隊自然明朗,老百姓容易被牽著鼻子走,唾沫星子都能將人淹死,自能令太后娘娘滿意。
何況古書上交代得極為簡單,直到此時,鬱從寬也並不知道美人血是否有用,只能依照自己的想法,讓姑娘們先泡藥浴,再取心尖血混在解毒湯中餵傅臻服下。
走到這一步,面子上的章程得說得過去,才能更好地取信於人。
就說這身邊的汪順然便難纏得緊,看著圓融又怕事,卻也不是好糊弄的。
鬱從寬不怕厲鬼索命,他手上的這些罪孽無非是權力傾軋的產物。
死了多少人,因何而死,算在誰頭上,閻王爺自有論斷,不會讓他一個小小太醫首當其衝。
腦海中幾個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逝,鬱從寬頷首應付了一句「也可」,正欲解釋一番,卻見傅臻面色又蒼白幾分。
一闔眼,整個人沉沉昏迷過去。
汪順然伸著脖子喚了好幾聲陛下,傅臻也毫無反應,這才慌了神:「鬱太醫,你快瞧瞧!」
一旁的侍者忙將傅臻扶回去躺好,鬱從寬替傅臻診了脈,良久才正色道:「陛下醒來一次實在耗費心神,眼下疲乏至極才暈了過去。美人血的功效也不是立竿見影,還是要堅持日日針灸、服藥方能見效。」
照例的施針、排毒血一整套流程,結束時已是深夜。
過後,鬱從寬轉頭瞧見小太監手裡還端著藥,又向汪順然道:「既然陛下不排斥美人血,日後直接讓美人進殿伺候便是,當然,湯藥也需時時備著,以防意外。」
汪順然連連點頭,偏頭看到那姑娘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脖間還有一串血淋淋的牙印,擔憂道:「陛下體內有毒,方才又……用了藥,不知這姑娘身子可有大礙?」
汪順然沒好意思說自家陛下咬人,只說用藥,聽上去似乎文雅一些。
鬱從寬也想到這一茬,於是擱下手裡的銀針,轉而替阮阮把脈。
阮阮原本也沒什麼,平白無故被咬了一口,雖是飛來橫禍,可總比剜心頭血舒服些。
這會暴君自己暈了,她也鬆了口氣,可一聽到汪順然此話,心裡頭又開始擂鼓。
從前她是聽說過的,被毒蛇咬過的口子,萬不能不要命地去替人吸毒血,否則自己也容易中毒。
眼下暴君中了奇毒,聽說已經毒入肺腑了,方才這一口毒牙咬了自己,說不準連累她也命不久矣。
阮阮面色慘白了幾分,見那鬱太醫也凝眉沉思,臉色比方才還要嚴肅,阮阮也愈發惴惴。
良久,鬱從寬才嘆息一聲:「姑娘無事,許是方才陛下將體內餘毒壓制下去,這才沒有傷及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