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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精吧?”沙延祺問。
“就算是人精也不該叫六爺啊。”王谷說。
“都人精了還分什麼男女?”沙延祺說。
“‘六爺’代表的是一種身份,總不能叫‘六奶’吧?”陸勇笑道。
“為什麼不能叫‘六奶’?”沙延祺問。
“因為如果叫‘六奶’的話,人們會想,有‘六奶’肯定就有‘六爺’,‘六奶’肯定也得聽‘六爺’的吧,那‘六爺’豈不是更厲害?‘六爺’又是怎樣管住‘六奶’的呢?……再往下想就不可細說了。”陸言之說。
“還有這說法?”沙延祺說。
“各位,你們很想讓我聽你們聊天是吧?你們覺得我很閒嗎?”六爺說。
“我想問你,小二說的那些話都是你教的?”陸勇問。
“我說的有錯嗎?”六爺反問。
“錯是沒錯,但……”
“沒錯就行了。”六爺將這句話直接扔給了陸勇。
“我也有話要問你,百行孝為先,兒女出生後三年方離父母之懷,故聖人定下兒女為父母守喪三年之制,孔聖人曾親言‘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如今鄧家婚喪同辦,敢問孝何在?禮何在?”王谷義憤不平。
“婚喪嫁娶,一語四事,有如一門四子,是你們曲解了聖人的本意。聖人定三年喪制,本意是為勸孝天下,爾等墨守成規,實為陷聖人於不義。父母生時,敬親、孝親、事親以禮,此為大孝;死,備棺槨、著孝服、哀而不傷,此為至孝。若因固守孝期而壞子女之大好姻緣,實為陷至親於不義。人生苦短,白駒一過。若能上無愧父母,下不負兒女,足矣。鄧家大喜之日半年前已定,鄧父喪後,下葬吉時恰巧也在明日。婚約不可毀,葬期更不能改,若能換個角度視之,紅白二喜雙至,迎來送往,也可謂人倫之至。”六爺似乎並未使出全部功力。
“一派胡言!”王谷怒斥道。
“六爺,沒想到你如此年紀竟有如此能耐!”陸言之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們如此多人竟如此少思!”
眾人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離開了。
“咱們晚上就住在這,明天非見識見識不可。”沙延祺說。
“對,得看看事情的結果。”王谷說。
“她才拳頭這麼點大,這裡的人怎麼會對她如此敬服?”陸勇說。
“還用問嗎,你聽她那口才,恐怕連如來佛祖都不一定能說得贏她。”沙延祺說。
“這下遇到高手了吧?”陸言之笑道。
“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門派。”沙延祺回笑道。
“這裡的人幹什麼事都想著超前,連偶像都找了一個特別‘超前’的。”陸勇笑道。
他們又回到了剛才那家客棧,安頓好了住下。晚飯的時候,他們乾脆叫小二把飯送到屋裡去吃,還把門給閂上了。小二心裡也明白,並未去打擾。吃了飯,洗漱後他們就睡下了。掌櫃和夥計們一直在下面忙個不停,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
大夥正睡得香,突然,雞鳴開始了。聽起來那些雞離得很近,好像就在門口,好像樓上樓下都有。群雞鬥鳴,一遍接著一遍,前一遍還沒結束,後一遍已經插足進來了,屋裡的人根本不可能睡得著。大家出去一看,原來每個房間門口都放了一個小雞籠,裡面裝的是一隻只精神抖擻的大公雞。王谷和李修將雞們全拎到了樓下,但是幾乎沒什麼效果。一座小樓,好幾十公雞,叫聲簡直要破樓而出。
終於天亮了,世界總算恢復了平靜。吃了點飯,他們便朝鄧家去了。大門前,迎親的隊伍正在集結,樂隊歡奏,喜氣洋洋的。迎親的隊伍走了之後,後門哀樂響起,哭聲震天。隨著聲聲炮響,靈柩被緩緩抬了出來,兒孫們哭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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