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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釧沒想到他為了這件事耿耿於懷,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彎下腰,湊到林釧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他已經死了,死了七八年了。不管你有多想他,你看到的都只是一具軀殼而已。他沒有喜怒哀樂,不會說話,也對你毫無感情——他已經死透了。」
他渾身透著股令人恐懼的氣息。林釧卻不肯向他讓步,道:「那又怎麼樣,就算死了,他也是我的丈夫。」
馭風被徹底激怒了,一把拉起她的手臂,道:「好,你放不下他,我就帶你去見他!」
他拽著林釧穿過庭院,來到了黑衣人的住處。他一腳踢開門,黑衣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黑衣人怕陽光,屋裡的門窗上糊的都是黑色的窗紗。他睡的床跟一般人不同,沒有柔軟的被褥,而是一塊冰冷的玉石。不僅如此,屋子的各個角落也放著幾個木盆,裡頭堆滿了冰塊,防止他的身體腐壞。
冰冷的寒氣不斷地散出來。他雙目緊閉,毫無生氣,就像躺在棺槨裡。
林釧心頭一酸,眼淚流了出來。她撲到床前,哽咽道:「懷昔、懷昔……」
她輕輕搖晃他的身體,想喚醒他,卻是徒勞。馭風越發惱火了,把她從床邊拖開,道:「你為一個死透了的人流淚?」
林釧道:「我為誰哭,跟你有什麼關係。」
馭風道:「我不召喚他,他連眼都不會睜。他如今的魂兒都是我賦予的。我讓他往東,他不會往西。當初孟公子眼高於頂,想到過他也會有這樣一天麼?」
他說著打了個響指,道:「起來。」
黑衣人睜開眼,慢慢坐起來。馭風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說:「本座的鞋髒了,給我擦乾淨。」
黑衣人下了床,單膝跪在馭風面前,順從地用衣袖為他擦拭靴子。
馭風這麼做,不但侮辱孟懷昔,更是在折磨林釧。她一把將黑衣人拉開,道:「別聽他的!」
馭風揚起眉,道:「怎麼,你心疼了?」
林釧簡直要崩潰了,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個冤家對頭。黑衣人跟著他的這些年裡,還不知道受了他多少折磨。
她怒道:「你把我丈夫的屍身還給我,還有我的女兒。這些本來就不屬於你,據為己有這麼多年,你心不虧麼?」
馭風冷笑了一聲,道:「我有什麼好心虧的。我沒戮他的屍身就不錯了,還幫他把孩子養這麼大。他若是泉下有知,該感謝我才是。」
林釧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淚水蓄在眼眶裡。這邊的動靜被人聽見了,冷九帶了兩個小妖過來。幾人站在門口,見滿地都是血,緊張道:「魔尊,出什麼事了。」
馭風點了她的穴道,說:「來得正好,給我把她關到禁閉室裡去。」
冷九一詫,不明白前幾天還是座上賓的孟夫人,怎麼突然就成了階下囚。他道:「啊,這……」
馭風道:「還看什麼,不關等她跑麼?」
冷九見他動了真怒,只好上前道:「對不住了,孟夫人。」
院子西北角的一間屋幽僻冷清,被當做禁閉室。幾名小妖把林釧抬過去,關在了裡頭。
林釧的身體不聽使喚,如今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冷九知道馭風把她看得極重,不敢得罪她。雖然奉命把她關起來了,還是讓人送去了嶄新的被褥,讓她不至於過的太難受。
馭風回到書房,還是憋著氣,來來回回地踱步。片刻冷九來了,馭風道:「她怎麼樣,吵鬧了沒有?」
冷九道:「孟夫人不肯說話,只是在屋裡坐著。」
馭風說:「她武功高,別看現在老實,等會兒說不定就要跑了,拿鏈子把她銬起來。」
冷九道:「已經鎖起來了,用的是十斤的鐵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