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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這樣,稍有進步就以為自己已經很了不得了,那時我拋開懦弱已經很久,如獲重生一般,覺得自己事事都已經做到盡善盡美。
那時我想,這世上除了皇兄,再也沒有人能勝過我了。
所以,即使身邊還有保護我的人,可一路下來,我沒有給他們任何出手護我的機會。說到底,還是我太年輕,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楚朝文一箭射我落馬,我從馬背上翻落時腦中一片空白,戰場上沒有落葉,我摔下時卻毫無知覺,就像地上鋪有千層楓紅,如血的紅包圍著我。
我像那刺客一樣仰面躺著,唯一的不同就是,我還活著。
我被生擒,我想我應該像那刺客一樣了斷自己,可我沒有。我不怕死,我只是還不能死。皇兄還需要我,況且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是戰俘中的一個。
楚朝文,他派人來押我去他營帳前,我還在替一個被削去手腕的戰俘更換包紮的布條,我的衣襟下襬被撕得更短,芸姜只給我們食物,沒有藥,沒有紗布,我撕下衣料替傷員包紮,肩頭的箭傷也只草草處理了一下。
楚朝文瞥一眼我肩頭的傷道:“聽說你是自己把箭拔出來的,自己拔可比別人動手來的更痛苦。”
銀光閃閃的面具讓我一眼就認出他是射我落馬的那人,我要擒的賊王,如今反將我擒住,為了活著我更不能讓他知道我的身份。他卻直接說明找我的意圖:“我收了別人三座城池作為禮物,為表誠意,你不再是我的俘虜。”
我看見從他身後的屏風裡走出一人,那個出手大方到以三座城池為禮的人,也是我在邊境的原因,我活著的理由,我的皇兄。
這是我的幸運,擒住我的是一個恨宇文氏入骨的人,結盟之舉顯得如此順理成章。司邑青,楚朝文,欲與芸姜抗衡,盟友必不可少。
說起來,楚家和我越殷真是淵源不淺,當年楚允被誣陷和我越殷勾結,最後楚家被滅,楚允之子為報仇,於是尋得了皇兄作靠山。
而最令我想不到的,是楚家那個無才無德的私生女,囂張跋扈,水性楊花,死死纏著皇兄直到他此生最後一刻。
我從戰俘營離開後直接和皇兄回了晗陽,蕙姨看著我肩頭尚未痊癒的傷口一下就哭了出來,我說了好多邊境的趣事都止不住她的眼淚。我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向她說起回程路上皇兄似有些奇怪,又不像是因為我被俘或者割捨城池之事。蕙姨果然一抹眼淚,想起正事般跟我說起皇兄的事。
蕙姨不知道事情具體怎樣,但她臉上滿溢容光,笑著說:“皇上啊,怕是心裡有人了。”
我簡直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皇兄後宮妃嬪不在少數,更何況,他一直心繫越殷。女人,我以為他不屑在女人身上花任何功夫。
我才知道,皇兄自上次去過一次芸姜後的怪異從何而來,我離開晗陽的那段日子裡他常來找蕙姨說話,問她許多事。為何想起一人時會難受之餘又竊喜,即便是已經刻意避開了她,也有意不去想她,卻還是想要看她笑,還和她一起笑,甚至還盼著此生能有她陪伴左右。蕙姨問起皇兄他佩戴在身上的龍涎珠怎麼不見了,他卻說:“一不留神送人了。”
若不是蕙姨親口說出來,我絕不相信這是皇兄,一不留神竟將龍涎珠送人了。
“殿下這般神情做什麼,該替皇上高興才對啊。”蕙姨笑了,全然忘了方才她還止不住地掉眼淚,“莫不是殿下也有了心儀之人?不妨跟老奴說說……”
“蕙姨!”她果然上了年歲,我急忙打斷她的話,有些羞惱的說,“您怎麼成日就想些有的沒的?!”
蕙姨輕輕拍拍我的手背:“殿下也不小了,像你這年紀,皇上都有三妃九嬪了。”
我以進宮見皇兄為由躲過她的叨唸,可見了皇兄,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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