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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漠然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傷口的血纏繞著手指往下流,在指尖處滴下,就如那血是從指尖滲出,落在迷葉林遍地的楓紅中,無影無蹤。
皇兄將受傷的右手背在身後,略彎著腰向我伸出左手欲將我拉起。
他道:“起來吧。”
我發抖地伸出手,他卻忽地站直了將手收回,身姿挺拔的又將右手伸向我。
鮮血盡染的掌心攤開在我眼前,傷口還往外不停流血,我聽到皇兄說:“起來。”
回憶中,比血更豔的楓紅鋪天蓋地,我驚惶四望,發現自己身處血海,風起時波濤洶湧。血海翻湧中,陪著我的是一具漸漸冰涼的屍體,還有一個身影,那是我將要成為的模樣。
我執著於那年的迷葉林,執著於那年的楓紅,更執著於那樣的他。
他向我伸出染血的手,神色威嚴。
我仰望著這人,仰望著我的兄,我的皇。
我握住他的手,溫熱的鮮血亦染在我的掌心,烙下痕跡。
這是我此生唯一的皇。
他拉起我,目光轉向地上那具屍體,鎮靜的思忖著。我這才真正意識到這幾年他經歷的都是些什麼。
朝中小人作祟,父皇在位時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整日費心勞力,卻還是沒來得及趕在他離開前為皇兄肅清前路。母后狠心的撇下我們兄弟二人,可我還有蕙姨在身邊,亦不必日日提防小人暗算,他卻要一個人面對前途險惡。他才除了朝中懷著奸佞之心的小人,就又要應對來自芸姜的威脅。
那刺客最後被查出是芸姜人。按理說既是死士,那定是不想讓人知曉身份,可派出的密探費盡千辛萬苦,終究還是查出了他是芸姜人。越殷國力日上,軍力漸長,這樣的勢頭終於引來了芸姜的顧忌。
行刺之事過去的頭一個月裡,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胸前的傷口隱隱作痛,我想著自己,想著皇兄,想著那具屍體和滿林楓紅。想到最後自己也麻木了,我對那具屍體的恐懼就止在那一夜夜的徹夜難眠中,後來再想起那個刺客,我唯一清晰記得的就是他的眼神。
身為一個死士,他蔑視死亡。
有很長一段時間皇兄都有沒有再過問我,彷彿不再關心我的任何事,可我已不再是當初連溫書都需要督促的孩子。我依舊在蕙姨面前像個孩子一樣,不時說些淘氣話逗她高興,可我知道,皇兄需要的不是這樣一個我。
作者有話要說:
☆、67·殷爵修(二)
皇兄再次召我進宮比試箭術時,我一箭正中靶心,沒有人能再比我更準了,我沒有荒廢任何皇兄要我學練的東西。皇兄看看靶心的箭,又看看我,我還是沒有等來他的讚許。他從箭囊中取出一支箭,走到我身邊,瞄著我的靶子一箭而出。他瞄著我的靶,或是我的箭。
皇兄的箭從我的箭箭尾處刺入,將其劈成兩半,最後留在靶心的,還是他的箭。他轉頭看向我,情緒沒有絲毫起伏:“爵修,還不夠。”
我不明白,什麼還不夠。
我不甘的追問:“不夠保護自己,還是不夠幫你。”
我貪生,卻不怕死。我只是害怕死亡,可那是以前的事了。
他聽到我的話笑了,用右手拍拍我的肩膀,他掌中的傷已癒合大半。
他只說:“還不夠。”
越殷芸姜兩國之間繃著的弦越來越緊,他面對芸姜,護著越殷百姓,
即使不夠,我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嬌弱的小皇子,終於,責任隨之而來。
皇兄說,他要去芸姜會會那個派刺客行刺於我的人,要我代他處理朝政。
我只當那是宇文氏派來的刺客,可皇兄竟說要去會會那人,那麼那個人定不是我想的那樣簡單。我問是去見誰,還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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