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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姨擔憂地望著陰沉的天色,「也許我應該支幾個小棚子遮一下的。」
楊姨有風濕,陰雨天會骨頭痛。
孟宴禮也怕她忙了半天白挨累,拿出手機,打算查一下天氣預報,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黃茂康打來電話,恰巧被孟宴禮接到。
電話接通,黃茂康飛快地說:「宴禮,你這幾天有沒有看到黃櫨?」
「沒有。」被這樣一問,孟宴禮直覺事情不簡單。
黃茂康的聲音裡難得顯露焦急:「那黃櫨有沒有和你說過她住哪了?我昨晚傍晚給她打電話她沒接,今早也沒回電話。剛才我又打了一個,關機,你說她能不能是出什麼事情了?」
黃茂康這個爸爸,對女兒太過「放手」。
黃櫨來孟宴禮家送茶的隔天,也就是孟宴禮新增黃櫨微信的那天,他和黃茂康透過一次電話。
孟宴禮並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但他那天在電話裡委婉提醒過黃茂康,一個女孩子,在暑假第二天千里迢迢跑到小城鎮來,不安全。
他的本意是,黃櫨一定在心情上有什麼波動,才會獨自跑來這麼遠。
但黃茂康是個粗心的父親,他完全會錯了意,語氣裡還帶著驕傲,笑哈哈地和孟宴禮說:「放心吧宴禮,黃櫨這孩子,從小就獨立的。小學時就會用洗衣機自己洗好校服,睡前知道檢查水電煤氣,還知道給防盜門新增內鎖。她安全意識挺高,危險的地方她是不會去的。」
後來黃茂康要忙,說是去廠子裡視察,他們結束了通話。
掛之前,孟宴禮忍不住多說一句:「或者,你讓黃櫨加我一個聯絡方式,有事可以找我。」
在那之後,黃茂康把黃櫨的微信名片,推給了孟宴禮。
但那已經是一週前的事情了,這些天裡,孟宴禮和黃櫨並沒聯絡過。
「我去找找。」結束通話電話,孟宴禮斂起眉心。
最後一次見到黃櫨,是她來青漓當天的晚上。
當時他在外面和別人說話,看見她像個小賊似的邁著碎步藏在樹蔭下,悄咪咪地走開了。
青漓小城沒什麼像樣的賓館酒店,有那麼零星兩家也是在鎮中心,離這裡挺遠的。
孟宴禮回憶著,那天晚上看見她時她也是步行的,估計住的不會太遠。
黃櫨那天去的方向……
那附近的確有一家日租公寓,也許黃櫨會住在那裡!
孟宴禮拿了車鑰匙:「楊姨,麻煩您陪我出去一趟。」
黃櫨到底是女孩子,萬一有什麼,他怕他不方便幫忙,還是有個女性長輩在場更方便些。
路上孟宴禮眉心就沒鬆開過。
他想起幾年前剛滿20歲的孟政一,拿了他的摩托車鑰匙,笑嘻嘻地舉著三根手指跟他發誓:「哥,我開你摩托出去一趟行不?我保證,10點之前回來!」
結果呢?
這些20歲的小兔崽子!
孟宴禮車開得飛快,最後一腳猛剎,輪胎與地面摩擦出一聲刺耳的「刺啦——」,車子頓停在日租公寓門外。
和老闆娘詢問過,確定黃櫨是住在這家公寓之後,楊姨稍稍鬆了口氣:「謝天謝地。」
可能因為孟宴禮皺眉時目光過於犀利,老闆娘緊張得說話都結巴了:「那、那什麼,住樓上502的客人這幾天確實沒怎麼出門,好像、好像是生病了,是吧小米?」
被喚作小米的女孩從攤開的《五三》裡抬起頭:「502的小姐姐嗎,她好幾天沒出門啦,好像是失戀了哦。」
小米這話說完,被老闆娘打了一下後腦勺:「你懂什麼!」
「麻煩您用前臺電話聯絡一下,問問她方不方便下樓一趟。」孟宴禮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