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窯往事(第2/4 頁)
聽江佩臻說話,覺得她講話溫溫柔柔的,音調跟旁人也不一樣,分外好聽。
其木格知道江佩臻家境不好,每次江佩臻幹完活回家的時候其木格都會塞給她一些點心吃食什麼的,趕上年節還給她幾幅布料裁衣裳,沒事時也時常找她過去聊天解悶兒。
要說感情還是有幾分的,但江佩臻也拿不準這感情值不值幾片藥錢。於是磕完頭她直起身便說願意賣身給其木格當丫鬟,一輩子不要工錢。
其木格連說不用,起身便要去拿藥,大少爺這時掀起簾子從後屋裡走出來,嘴上說道:“賣身倒不必,你大少奶奶正有件煩心事兒興許你能給解決了。”
江佩臻一臉懵懂地看向其木格,其木格卻面上又羞又惱地望著大少爺。
幾天後章地主家派人把江佩臻和李家後生的親事給退了,額外給了三塊銀元當賠禮。
弟弟能活蹦亂跳下地攆雞的第二天,江佩臻就被一頂小轎抬著進了章地主家側門,做了大少爺的小老婆。
村裡好多人都誇江佩臻命好,給地主家少爺做姨太太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跟大少奶奶之間感情還好,真真是老鼠掉進米缸裡,享不盡的清福。
背地裡又不知多少人戳著她的脊樑骨罵她嫌貧愛富。
八路軍收復利木縣的訊息傳過來的時候,其木格正有模有樣地給江佩臻把脈,過後伸出兩根手指頭來告訴江佩臻,她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也不知她一個蒙古人從哪兒學的把脈,掰著手指頭又算了一通後興高采烈地說還是個男孩兒。
江佩臻的孕期反應還沒來得及出現,土地改革便開始了。她和章家一大家子人一起被關到牲口棚裡。
某天夜裡章煥財和他老婆被一起提走,第二天天亮時卻只有章煥財的老婆溼著褲襠瘋瘋癲癲地被扔回來。
一個年紀輕輕的兵厲聲朝牲口棚裡的眾人喊道:“勸你們不要負隅頑抗,與貧下中農老百姓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如實上交全部家產興許能死裡逃生。”
其木格瞬間抓緊了江佩臻的手腕。
一大家子人在牲口棚裡悽風苦雨般過了四天,人數越來越少。第五天大少爺被拖回來,半夜裡嚥了氣。
第六天天剛有些矇矇亮江佩臻就被其木格掐醒。
棚裡其他人都蜷縮在一起取暖睡覺,看守他們的大頭兵也不住低頭打瞌睡。
其木格湊到江佩臻耳邊小聲說道:“活不了,都活不了,你得活。”她輕輕拍了拍江佩臻的肚子。
“對不起你,我不想讓你做小。”
“要是活了,帶他回來,給我看看,行嗎?”
江佩臻淚流滿面地點頭。
其木格拂去她臉上的淚水,捧著她的臉說道:“記住,我就是在地底下,也會保佑你們的。”
大頭兵忽然用槍桿敲木柵欄,厲聲喝問她們不睡覺在幹嘛,旁邊地上骨碌一下迅速爬起一道身影來,是章煥財年紀最小的那位姨太太。
她爬到柵欄前伸手指著其木格和江佩臻的方向對大頭兵說:“報告政|府!她們兩個不知道在密謀什麼,也許是要逃跑!”
其木格忽然一改近幾日低眉順眼的形象,幾步走到姨太太旁邊伸手抓住她的頭髮就開始扇耳光,邊打邊罵。
“婊|子就是婊|子!你跟姓江的婊|子是一路東西!”
“天生賤命還想踩到我頭上去!”
“你們這些窮鬼都該死!”
幾個當兵的走進來拉走其木格,其木格雙眼赤紅扭身朝江佩臻的方向狠狠吐一口唾沫,“姓江的賤|人!我在地底下等著你!”
後來縣裡開公審大會的時候江佩臻因為持續昏迷被送回孃家,沒能作為被壓迫的窮苦階級代表出席在現場。
聽弟弟講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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