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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的喪事。老舍《四世同堂》中的大哥明知弟弟當了漢奸,也還隱忍求全,不忘大哥的本分。
而二哥與大哥決然不同。二哥沒有負責全域性的義務,而且因為是老二就天生必須有缺點好讓大哥和鄰里們指責。因此二哥首先是敢於闖禍。韓毓海有一天在村頭的黑板報上寫了幾句咒罵大哥的村話,興沖沖地逢人便說:“快去看,有人罵老大啦,有人罵老大啦!”結果不一會就被大哥逮住,狠狠地給了幾個栗鑿。大哥就此連續召開了一系列整頓家風批判會,還迫使承包黑板報的馬大炮親自來上門道歉。所以二哥的闖禍之後往往跟著是倒黴。韓毓海一天到晚樂呵呵的,好象長工剛娶了財主的傻閨女似的,其實他常常牙掉了往肚子裡咽,每個牙縫裡都藏著悲憤。長輩們一般都認為老二是不聽話的,其實老二是覺得反正再聽話也不如老大順眼,乾脆另闢蹊徑獨樹一幟。老大的好處是守成,但再怎麼守也旺不過三代。能夠中興祖業,再振家聲的,卻大都是那忤逆的老二。孔老二,孟老二,不都是聖人麼? 。。
北大四博士(2)
二哥與弟弟妹妹們的關係很好,因為他不端著。敢於嬉笑怒罵別人的人,也敢於承受別人的嬉笑怒罵。韓毓海本來是個最囂張的自由主義分子,最近卻忽然大砸自由主義者的玻璃。一位不著名的文學青年寫信大罵韓毓海,說韓毓海根本不懂自由,不屑與之一論。韓毓海呵呵一笑,繼續砸他的玻璃。
冬天的韓毓海最像二哥。他穿著一身紫紅色的長襖,挺著一顆青厲厲的刺頭,笑起來所有的五官都往後腦勺跑,好象剛剛搶過小孩的錢或捱過少婦的打似的。那種表情用一些北方地區的話說就是:真二!
南海鱷神最喜歡聽人恭維他是“惡得不能再惡的大惡人”。這說明他的潛意識中還有老大思想在作祟。而二哥韓毓海是堅決不做大哥的,因為他深知“大哥正管著家務,妹子恰恰死了,他未必不和在飯菜裡,暗暗給我們吃”。
大的人越來越多,二的人越來越少了。所以儘管韓毓海比我還小一歲,我還是誠心誠意地用山東話叫他一聲:二哥!
紅孩兒李書磊
最近經常聽見電視裡有個女郎浪聲浪氣地叫著:“書磊,書磊。”我心想書磊師兄莫非又被哪個小狐狸給迷住了?仔細一看,原來電視上出現了一則新的廣告,名曰“舒蕾焗油博士”。這年頭,真正的博士往往不能順利拿到文憑,而自封的博士不但可以名揚四海,而且還要借別人的名字做文章。大名鼎鼎的李書磊,這回成了廣大婦女的頭上寶貝,發中寵兒。早在1500多年前,大詩人陶淵明就在思念美人時發出過這樣的狂想:“願在發而為澤,刷玄鬢於頹肩,悲佳人之屢沐,從白水以枯煎。”(《閒情賦》)意思是說:“啊呀呀,我的美人啊,我願意變成你頭髮上的油脂,隨著你的披肩長髮到處飄香,但可悲的是美人經常要洗頭,用那純淨水把我洗得無影無蹤。”魯迅稱讚陶淵明這些“胡思亂想的自白,究竟是大膽的”,但可惜為了合乎禮義,“未能進攻到底”。(《且介亭雜文二集?題未定草(六)》)如今陶淵明的狂想變成了現實,美人們一天洗十八次頭,也洗不去書磊師兄的萬縷情絲了。
李書磊在當今的青年學者圈裡,屬於少年得志,人小萬兒大,官高爵顯的一位,我等文學青年皆以師兄事之。事之是事之,然而在感覺上,李書磊卻怎麼看也並不像個師兄,連師弟也不像,說得冒犯一些,倒有點像師外甥——即某位師姐的高徒或者令郎也。原因在於李書磊哥哥長得實在太年輕了,說“年輕”還不夠準確,應該說長得實在太“幼稚”了。他白白胖胖,嫩嫩乎乎,聊起來口沒遮攔,笑起來天真無邪。金庸的《天龍八部》裡有個天山童姥,從9歲起就停止了發育,永遠身如童女。我懷疑書磊哥哥也是在9歲左右患了少兒肥胖症——雖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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