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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懿歡窩在流歡殿上首,點了最烈的葡萄酒來喝,還不許別人進來勸一聲。
侍候的人無奈,只得去將墨檀神君喊來。
墨檀進殿,花懿歡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沉默地收回視線。
墨檀將她的一切看在眼中,看她這副樣子,便知曉,她是為了那個凡人。
殿中的葡萄酒氣越發濃鬱,墨檀被燻得有些迷離,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好像能叫人將內心壓抑的真實想法慢慢表露出來。
那次去找了謝衍之後,妒忌的種子,就在他心中生了根。
他跪坐在上首之下,慢慢將手搭上了花懿歡的膝蓋,以一個臣服的姿勢。
花懿歡垂首,定定地望著他,她的眸子也氤氳了酒氣,亮晶晶的。
墨檀慢慢直起身子,以跪在她面前的姿態,攀附上去,「殿下,我……我也是喜歡你的。」
他又道,「可,你又何曾多看過我一眼?」
他說這話時候,細細地瞧著花懿歡的神色,不想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可最終,他什麼也沒瞧出來,她既沒有躲,也沒有排斥。
墨檀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幾分僥倖,萬一呢?
萬一她其實,也是有點兒喜歡自己呢?
他的姿態越發虔誠,好像在臣服他的神明,他試圖靠近她的唇,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冷香,叫他甘願沉迷其中,可忽然,她的嗓音自耳邊響起,宛如兜頭涼水一般傾瀉而下:「墨檀,你想好,是永遠留在我身邊,還是隻在我榻上留一夜。」
他再也不能動作,他有些迷茫和憤然。
那麼多人可以得到她的青睞,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可以。
他比誰都喜歡她,發了瘋地喜歡她,一想到她將來,可能會在別人的身下,肆意綻放她的花香,他就妒忌地發狂,他就受不了。
可再次對上花懿歡視線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一切,他妄想地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他頹然地向後,與她拉開了距離。
大殿之中,重新陷入了寂靜,一貫溫和有禮的墨檀神君,此刻有些失魂落魄。
最終,他不死心地問她,為什麼我不行。
一片寂靜之中,他聽見她說:「墨檀,因為我拿你當朋友。」
他這樣,是讓他們朋友沒得做。
墨檀不知是欣喜還是難過,許是因為位高權重的緣故,愛慕她的神君不少,可真正交得朋友,卻寥寥無幾。
她拿他是當朋友的,朋友的身份,便能長長久久地陪在她身邊,不是嗎?
花懿歡垂眼看著墨檀,忽然想到,墨檀如今這副困獸掙扎的樣子,是否和自己在謝衍面前,是一樣的呢?
「你若想不通,我可以給你別處的職位。」
也好過天天瞧著她在眼前晃悠。
墨檀搖了搖頭,「不必,我可以收拾好心思。」
他藏了這麼多年,繼續藏下去,不是不能的,但他不能永遠見不到她。
花懿歡沒再強求,「那你歇幾日,調整好,再過來。」
墨檀接了她的體諒,起身退下。
隔日。
和墨臨蜜裡調油的路聽霜,登門來看她,「怎麼沒瞧見墨檀神君?」
花懿歡思索了一下,還是同她說了昨日的事。
路聽霜聽完一陣唏噓,「你瞧,我眼光多厲害。」
花懿歡也沒想到,這種事,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向神經大條的路聽霜,竟然都能瞧出墨檀對她的心思。
她花懿歡常年在情場之上打滾,竟然也沒感覺出來端倪。
路聽霜有些放心不下花懿歡,她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