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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來難民進京情況越來越多,依微臣所查,其中大多是從衢州而來!」
封煜坐在御案前,眉頭擰在一起:「衢州距京城隔了三城,他們如何會越過這三城,進京而來?」
韓玉揚垂頭應答:「其中三城皆不曾開門迎民。」
若非如此,那些難民又何必遠赴而來?
不過是情非得已罷了。
這話落下時,封煜剛好看完他呈上來的奏摺,臉色驟然鐵青,手中惦著的奏摺「啪」得一聲摔在了御案上:「折上之言,可皆屬實?」
「微臣不敢有一句虛言!」
封煜靠在椅背,閉了閉眼睛。
衢州水壩轟塌,百姓無家可歸,無糧可食,他派遣而去的官員拿著撥下去的白銀竟一事無成!
難民越來越多,即使京城也不可能接納所有難民。
衢州治水一事,勢在必行!否則,必遭民憤。
他再睜眼時,剛剛的怒色似都是錯覺般,鋒芒盡數斂在眉梢,他原想將此事再交予韓玉揚,可開口之際卻停了下來。
治水一事,重在修建提防。
而韓玉揚所在為吏部,此事更該交由工部而行。
他想了片刻,終究是沒將此事交由韓玉揚,能力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韓玉揚入朝為官不過三年,已經爬上三品之位,尚不過及冠年齡,此般年輕得足以讓人羨慕。
也因此,將如此重要之事交予他,太過冒險。
封煜又問了幾句話,就讓人退下了。
容嬪得到阿妤回來的訊息,驚訝地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自己回來的?」
妙琴連連點頭,壓著心中的喜意:「是的,主子!奴婢親眼看見她走回來的。」
阿妤沒得寵,是不是就代表了皇上對她失去興趣了?
她指甲尚未長好,這個仇她銘記在心,自然不願意阿妤過得好。
她瞥見主子眼底驚訝疑惑歡喜來回交換,她眸光輕閃,低著頭說:「主子,既然那賤婢沒有入皇上的眼,我們是不是……」
容嬪自然明白她的未盡之言,可她卻擰著眉,沒有搭理這話。
初聞這訊息時,她的確暢意,可是如今對她最大威脅的並不是阿妤,反而是她的嫡妹,陳才人。
一想到昨日陳才人竟然攔得了皇上的聖駕,還能請聖上去她宮裡坐了會兒,容嬪就心急如焚。
她已經沒了寵愛,這家族的支援再不能丟了!
容嬪有些煩躁地擰眉,氣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妙琴掐緊手心,知道主子這是不會放棄了阿妤了。
果然,下一刻她就聽見主子的吩咐:「去!去查查那賤婢為何突然回來?」
容嬪忽地腦子開竅了些,若是聖上厭棄了那賤婢,又怎會留她這麼長時間?這個時候,總不可能無緣無故。
妙琴領命下去,很快就回來了。
她看著眼前自幼一起長大的主子,到底是壓下心中的仇恨,如實稟報:「……說是前朝有事,才會突然讓阿妤回來。」
容嬪眉眼間又浮現一絲厭惡:「本宮就知道!」
那賤婢都敢當著她的面勾引皇上,那股勾人的狐媚勁兒,皇上怎麼可能會厭棄了她!
阿妤自然不知道正殿裡主僕兩人如何嫌惡她,就算知道了,她如今也不會在乎。
現在她一人在廂房,閒了下來後,細細去想今日的事,不禁有些頭疼。
不為其他的,只因為聖上將她帶去凝華樓的事。
阿妤在想凝華樓的周寶林,周寶林同樣在和侍女說著她。
周寶林柔媚的臉微皺,還是放不下白日的事:「去,查查那宮女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