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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嬤嬤代為出聲:“連個差都當不好?溼了娘娘鞋面,如傷了娘娘鳳體,誰擔待的起!娘娘慈悲,免了杖責,就在這裡跪上兩個時辰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做事!”
跟著打燈籠的宮人這才知道原來是有人當差不利落,差點溼了娘娘的鞋襪。
瓢潑大雨中跪著的丫頭連哭都不敢哭,趴在冰涼的雨水裡一動不敢動。
帝攆起架。
一片雨聲中響起帝王低沉寵溺的聲音:“紫彤,涼不涼?”
然後是皇后慵懶好聽的嗓音,“陛下,不礙的。”說著一笑,“多大點事兒,也值當的大驚小怪。”
帝后同攆,從人無數,在雨中逶迤向前。
仁壽宮裡,皇后罰了宮女的訊息已經傳了進來。
太后坐在上首垂目,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周嬤嬤,笑道:“看看,這是不是罰給哀家看的?”
周嬤嬤遞過去了溫養滋補的茶,也笑道:“皇后年輕,脾氣是有的。”
皇后雖看起來還是三十歲的樣子,可已是四十出頭的人了,她所出的太子都二十四歲了,怎麼都不能說年輕了。只是這氣焰,跟年輕的時候沒差。
深夜的仁壽宮中安靜得很,李公公垂著眼睛站在門邊。聽到太后叫人,這才忙躬身上前。
“下人不好是該罰。讓那丫頭在廊簷下好好跪著吧,備好去寒的湯藥,回頭給那丫頭喝上。”
李公公應聲,撐著大油傘帶著兩個小太監往雨中去了。
“太后心慈。”周嬤嬤低聲。
“都是苦孩子。”
太后已經扶著周嬤嬤來到了裡間,這才又加了一句:“我的囡囡病著,那邊還沒完全出仁壽宮地界就又打又罰的”
周嬤嬤扶著太后,哎了一聲,沒說別的。太后也不再提這茬兒。
再次親眼看過外孫女,這才來到一旁房間,端坐在上,把月下身邊人叫到面前。太后垂著眼皮,讓他們把最近事情一一說了。
小洛子抖抖索索從懷裡掏出了那根白綾
太后眼皮子一跳。
四個人俱都大氣不敢喘。
周嬤嬤呀了一聲,向太后道:“這就是了,郡主這樣嬌嫩孩子,怎能沾惹這些晦氣,這不就把自己嚇住了”
太后好一會兒沒說話,最後擺了擺手。翠珏忙帶著其他三人退下。
再次只剩下周嬤嬤,太后看著跳動的燭火,這才嘆了口氣,好一會兒才道:
“你說,是不是哀家做錯了”
蒼老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疲憊。
外孫女與太子情意她不是不知道。可——,她還是攔了。
大雨嘩嘩,伴著風吹過這深宮樹葉的聲音,蕭蕭簌簌,不絕於耳。
太后愣愣道:“就是我不攔——”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一些:“咱們這位皇后皇后看上的是她的侄女,我的朏朏看不出來,哀家看得明白呀”
雨還在嘩啦啦下著,風大了,吹的一扇沒關好的窗子一聲響。立即有人帶著人,悄無聲息重新關好了。
搖盪的燭火重新恢復了明亮,靜靜燃著。
太后終於道:
“罷了,宋晉那孩子再好,朏朏實在不喜歡也不成。”
周嬤嬤低聲問了句:“那太子那邊?”
太后又深深吐出一口氣,斷然道:“除了太子,總還有好的。”
周嬤嬤見太后雖如此說,太后的眉頭卻蹙得更緊了,久久才鬆開。即便鬆開,眉間那一道道皺紋卻是再也展不開了。
夜更深了。
李公公守著寢宮門口。寢宮內一桌一椅都厚重典雅,青銅博山爐泛著久遠歲月的痕跡,靜靜燃著檀香。此時宮人都已退去,偌大內殿一堂富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