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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抓住長樂王的手，免得他真的在這個時候頭腦發昏過去了。眾目睽睽之下，天子追究起來，長了八張嘴都不夠用的。

&ldo;走吧。&rdo;高陽王幾乎是強行把人給架走了。

其他宗室雖然不太明白怎麼回事，但見她衣著華貴，知道不是平常人。宮中的女人不管臨幸的沒被臨幸的，都是天子的。

除非上了頭，兩眼發昏。要不然還真別去招惹。

宗室們雖然憐惜個貌美少女無聲哭泣，但也不敢自找麻煩上身。

窸窸窣窣一陣聲響之後，一群人走乾淨了。

小會被她甩掉的宮人尋了過來，見到她蹲在地上，嚇得連忙過去，&ldo;三娘子怎麼了?&rdo;

白悅悅從手臂裡抬頭，露出一雙紅腫了的眼。宮人們見狀更是嚇的魂不附體，攙扶她起來，扶著人稍作打理之後，便簇擁著回清涼殿。

元茂見過了宗室，長樂王過來的時候，元茂感覺出長樂王的樣子有些不太對，似乎恍惚著，他有幾次問長樂王話，長樂王都有些沒有及時答話。

等人走之後，中常侍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元茂才知道緣由。

元茂笑出了聲，中常侍見狀在一旁不敢說話。

&ldo;見了也好。&rdo;元茂笑道。

&ldo;反正以後，可能也會見面。早見了，也是一樁好事。&rdo;

中常侍斟酌著語句，&ldo;陛下就放任三娘子和長樂王見面麼?&rdo;

&ldo;他們只是遇上而已，又不是別有用心的私下幽會。&rdo;

幽會兩字勾起了他在前生給不愉快的回憶，瞬時原本尚可的面色拉了下來。

中常侍望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頓時不敢接話。

&ldo;算了。&rdo;

元茂起身往白悅悅所在的側殿而去。

她所在的側殿和他的寢殿就隔著一堵牆，比在太華殿的時候更近。

殿內宮人們垂首屏息侍立在殿內。

殿內的輕紗帷帳都勾了起來，方便外面帶著水汽的風灌入，把炎熱給驅散。

她躺在簟席上，對著殿外的風。

元茂坐到她的身後。她髮髻散了，隨意的披散在席上。

髮絲烏黑，在光下散發出靛青的光暈。

他低頭輕輕觸碰了下她落下來的長髮，髮絲清涼，入了心底，讓他心喜。

&ldo;你見了長樂王?&rdo;他在後面笑道。

元茂見到簟席上的軀體可見的僵硬起來。

&ldo;見了也沒關係。&rdo;他笑著安慰，&ldo;畢竟他是宗親，我也得叫他一聲阿叔。以後也遲早會見面的。而且見面只多不少。&rdo;

原本側躺的人翻坐起來，眼睛紅紅的，到現在都沒有消腫。可見是哭過了。

元茂仔細看了她雙眼，讓宮人拿了可以消腫的藥物來，親自給她敷上。

&ldo;陛下，為什麼非得是我呢?&rdo;

白悅悅的雙眼被他蓋住，感官在黑暗裡無限的放大，他的存在比方才更要明顯，哪怕她想要忽略也完全忽略不得。

她向後挪了兩下，想要離他遠點。元茂察覺到她的意圖，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

&ldo;眼上還敷著藥，小心掉下去。&rdo;

&ldo;為何是你，&rdo;元茂笑了笑，眼眸深深，口吻隨和，&ldo;你就當你前生欠了我的，今生來還了吧。&rdo;

她雙眼被覆蓋住，露出的下半張臉越發的精緻細膩。他靠過去，她察覺到他靠過來的氣息蜷縮著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