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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紋身之後有說什麼嗎?他說他紋完身之後要去哪兒嗎?」
沈潮語氣裡的急切根本掩蓋不住,薛凌黎被沈潮鄭重其事的樣子鎮住,愣了半秒才開口,「你、你讓我想想哈。」
「他來紋身的時候心情不太好,好像中途上打車軟體打了一輛計程車。」
沈潮沒再說話,在原地垂頭站了一會兒轉身衝出了店門。
他從來沒有開過這麼快的車,幾乎是壓著超速的線,等待電梯的時候他再次把微信點開,將兩人的聊天記錄看了又看。
他想起昨晚臨睡前,賀秋桐說像多看看他,賀秋桐提前給他說了生日快樂……
其實一切都是有預兆的。
可他,作為一個專攻心理學方向的人,卻沒有留意到身邊最親近的人的反常。
思及此,沈潮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封閉狹窄的電梯內清晰明顯,同在電梯裡的乘客見此人精神不太正常的模樣都站遠了些。
電梯樓層一到,沈潮就直接快步走出了電梯門。
門開啟的時候,糰子依舊如往常一樣撲到他腿邊蹭來蹭去的撒嬌,但沈潮只一眼就看出了家裡的變化。
——太冷清了。
以前,只要是他回家,賀秋桐無論在做什麼事情都會立刻放下,跑到玄關處來迎接他,有時候會心疼地說兩句,有時候是一枚落在嘴角的輕吻,他像一隻放大版的愛撒嬌的小貓咪,每次都能讓沈潮心底的愛增加一分。
可現在……
「桐桐——不是說紋身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嗎?能讓我看看嗎?」
沒有回應。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隨風飄的窗簾是動著的。
走到兩人從夏天生活到冬天的屬於他們的臥室,床單被疊得整整齊齊的,開啟衣櫃,裡面屬於賀秋桐的衣服全都空了,橘子氣息變得很淡,以往開啟衣櫃就有的濃鬱的橘子味兒香氣如今都快要接近於無了。
東西少了很多,賀秋桐在這裡生活過的氣息被一點點都抹去,整個臥室都顯得空蕩起來。
唯獨床頭櫃上多了一封信。
很古樸的牛皮紙,黑色字型是很熟悉的,他無數次在賀秋桐幫自己寫的教學記錄本上看過。
親愛的沈先生,
展信佳。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昨晚我們聊天看月亮的時候一起預測了今天的天氣,我們都猜對了——今天是個大晴天呢。早晨灑進屋子裡的陽光很暖和,但是也很刺眼。我是第一次這麼討厭晴天。因為這樣的話,我的航班就不會延誤了……我只能在今天跟你說再見。
請原諒我的自私、不原諒也可以。是我太懦弱了,我害怕面對那些來自世俗的眼光,也害怕你會受到傷害。不、你已經因為我受到傷害了。
這幾天你看起來好累,我愛的沈潮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當是玉樹臨風侃侃而談的精英,他應該是任何時候都遊刃有餘的……而不是現在這樣。
分開或許對我們來說都有好處。我太幼稚了,你太成熟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本就是懸崖邊上一塊危石,搖搖欲墜岌岌可危。你在這段關係裡免不了付出,付出情感、付出精力、付出金錢……我何德何能得到你的偏愛呢?
我配不上你。
這是我第一次告訴你,之前我從不敢說這句話,只是在心裡默默想,因為我怕說出來之後你就真的會逐漸覺得我是個累贅。
這次我終於能大大方方得說出來了,還挺開心的。害。
別來找我了,沈潮。你有更好的世界,我不想成為你的拖累。
等我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邊,你能原諒我今天的不辭而別嗎?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