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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脆弱的小心肝受驚過度,得先緩緩。
亂天音沖她微微一笑,「相公何須與我客氣,你我夫妻……」
「這於理不合!」
帳篷內爆出一聲怒吼,三師兄揭簾而出。
四師兄緊隨其後揭簾而出。
五師兄緊隨其後揭簾而出。
二……
「你們聊。」
盛秋心累無比,沖那一堆還沒揭完簾子的師兄們一擺手,「我去那邊兒樹上睡。」
「站住!」
最後一位揭簾而出的大師兄沉聲喝道,「小七,不是我們說你,娶妻成家這種大事怎麼能不跟師兄們打聲招呼呢?如此豈不是怠慢了人家姑娘!」
「就是,怎麼著也得給人家姑娘熱熱鬧鬧補辦個婚禮才是!」
另外幾人趕緊附和。
「師兄們誤會相公了。」
亂天音看看眼前一字排開的六名壯漢,指尖一動,一道無形無色的絲線就黏到盛秋手上硬是把她拖回身邊,同時掩面「嬌羞」道,「我這條命都是相公救的,何來怠慢一說。」
盛秋被拽得身子一歪,她默默看了眼自己被黏住的手,再抬眸看向演戲演得正上癮的亂天音,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都沒完了是吧?
她右手往腰間一探,但聞嗆啷一聲,長刀出鞘半分,恰恰好露出一個完完整整的「封」字來,而此刻那「封」字金光閃爍,眼看竟有變淡的趨勢!
對面師兄們見狀各個兒變了臉色,還好有大師兄力挽狂瀾,鎮定開口道,「不過這些事也不必非急著今天討論,你們說對不對?我看時候不早了,小七今日奔波勞累甚為辛苦,還是早些休息吧哈哈哈哈。」
話不等說完這群壯漢便作鳥獸散,偌大的帳篷前霎時跑得空空蕩蕩乾乾淨淨,只剩盛秋跟亂天音「夫妻」二人執手相看。
盛秋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朝兩人「牽」在一塊兒的手瞥去。
亂天音指尖一挑斷開絲線,仗著同生共死肆無忌憚笑道,「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你在宗門裡這麼胡來的嗎?」
盛秋哼了一聲,也沒往帳篷裡去,反而調頭去向一旁尋了塊青石,用淨塵訣去掉石面浮土便盤膝坐上去開始閉目養神。
這是鬧脾氣了。
亂天音失笑,心底泛起一絲興味,他還以為這女人心眼比天大,想不到也有使小性子的時候。
盛秋打了一個多時辰的坐,靈力在體內運轉兩個大周天,體內的疲憊隨之平復消散。若按實際效果來講,這種休息方式顯然更加適合修士,比睡眠來得快速有效又安全,但盛秋堅持認為睡眠是人類最奢侈的休息方式之一,而今天因為亂天音的出現導致她不能安心睡覺。
就很不爽。
忽然一陣錚錚淙淙聲音響起,中間夾雜著砍削木頭的聲音,盛秋收納靈力歸丹田,睜眼看去,動靜卻是亂天音弄出來的。
那傢伙不知從哪兒整出來一塊兒木頭,正在那兒捏著把刀不斷刨削,而錚錚淙淙的聲音是從木頭一面固定好的暗紅色絲弦發出的。
「……你在幹嘛?」
盛秋禁不住問道。
「斫木為琴。」
亂天音頭也不抬地回答,「剛好附近有棵年頭合適的優瀾木,我便砍了一段兒輔枝下來。」
「看不出來啊。」
對方指間的小刀不住翻飛,深黑色的優瀾木在刀下化作一片片木花飛落,盛秋看了片刻只看得滿頭霧水,「你還有這本事呢。」
「那可不。」
亂天音十分不謙虛地笑了下,繼續埋頭雕琢著手中尚未成型的琴。
到天矇矇亮那會兒,營地裡陸續有人起身成群的開始結伴練功,盛秋也從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