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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沉浸在不悅當中的遊鹿在看到來人時，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了下來。他的眉眼如冰川融化，眼眸中都是璀璨的笑意，直接一把抱住高大的混血少年，手臂環繞住他緊實的腰身。

遊鹿靠在陳疏野的肩頭，輕聲地高興道：「你來啦？」

陳疏野揮開豐越不規矩的手，掌心放在遊鹿毛茸茸的發頂，低聲道：「嗯，來接你回家。」

遊鹿牽過陳疏野的手，將修長的手指穿過陳疏野的指縫，兩人十指相扣，充滿了溫暖與甜蜜。

這一幕在豐越看來如此刺眼，令他心痛難忍，只一眼，他就知道兩名少年之間的曖昧情愫。他看著即將離開的遊鹿，輕喃道：「求求你再考慮一下，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遊鹿回過身看著豐越近乎可憐的臉，突然抿唇一笑，笑容純白如雪、單純無垢，令人心頭髮軟。他探過身靠近豐越，側著臉在他的耳邊輕語一句，聽不分明。

微長的發梢蓋住低垂的眼眸，也遮蓋著他眼瞳中惡劣的笑意，他低聲說完，便拉著陳疏野一道回家。

「再見啦，豐越。」

遊鹿的聲音輕快地消失了。

豐越的臉色蒼白，英俊的容貌隱入落日的黑暗之中。

電影《悅之》再次延後開機，在長達十一個月的時間中再無訊息，導演豐越本人也銷聲匿跡。

直至新聞鋪天蓋地的報導，眾人才知道導演新星豐越在美國的家中自殺，因搶救無效死亡。現場燃燒的手稿與資料燒了滿室，灰燼遍地。

「被劍刺中心臟的感覺，很疼很疼的。」遊鹿的聲音輕靈動聽，臨死前一直迴蕩在豐越的耳畔，「如果阿越能夠體會到我的痛苦就好了，如果你能做到，我就願意為阿越再做一次第一琴師。」

手顫抖著握緊匕首。

一劍刺穿心臟，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豐越睜大了雙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好像看見身著越景服飾的黑髮琴師低頭撥弄著琴絃，古琴聲在空氣中響起。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伸直手臂，蒼白的手指間染上鮮紅的血液，想要去撫摸那張冷淡的側臉，想要看少年對自己再笑一次，再喊自己一聲「阿越。」

對不起啊，遊鹿。

對不起啊，原來這麼疼啊。

作者有話要說： 豐越的結局我想了好幾個，最後還是選了這個。

第116章 一一六（二合一）

遊鹿的試鏡很成功, 安於導演對他出演主角的事情當場拍板，電影很快就開始拍攝。

遊鹿在片場呆了足足兩個月，好在開學之前就已經正式殺青, 陳疏野親自過來接遊鹿回家，休息了幾天, 便是大學開學報導的日子。

：誰能想到遊鹿報的是天體物理學！

：你看他的微博背景設定的圖片, 就是一幅宇宙星海的拼圖啊。

沒有人知道遊鹿為什麼會選擇走天文這條路, 只有陳疏野知道原因：遊鹿想要突破這個世界的界限，尋找與世界之外的系統位面, 最好能夠再次與他的520系統建立聯絡。

雖然這個願望可能窮極一生的努力都不會實現, 但是僅僅是探索宇宙的奧秘，就足以讓遊鹿感到新奇與快樂。

「我對世界感到好奇, 或許不止對這個世界。」

「平行宇宙是不是真的存在？」

「小黃雞說過，像它那樣的系統有千千萬萬，存在於不同的世界，我們的世界只是整個宇宙的滄海一粟，還有無數個如我們這樣的世界在不同的位面存在著。」

「神所在的位面，又在哪裡？」

「他是系統們的神, 那是不是我們人類的神？還是隻是更高階的位面統治者，在俯視著我們，觀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