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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小心的是你吧,幾時生?算著日子也快了。”
冷玉如摸摸肚子,抿嘴一笑:“大概十月裡,家裡請了太醫院的太醫來診脈,倒說像是個男胎。婆婆歡喜得不得了,我倒有些怕了,萬一生下來是個女兒,可怎麼好?”
綺年看她嘴上雖說擔心,但臉上分明笑得開懷,不由得打趣道:“張少將軍怎麼說?他必是想要個兒子的罷?”
冷玉如低頭一笑:“他倒常對婆婆說,先花後果才是福氣,兒女雙全才好。”
綺年笑著點了點頭,一轉眼看見永安侯夫人帶著公主和阮盼兩個兒媳走了進來,看見綺年在這裡,便笑笑地過來,尚未到眼前便先攔著冷玉如和綺年:“都是有身子的人,萬不可行禮。”
冷玉如身子實在沉重,今日便是一品的誥命夫人們見了也都是免禮的,便謝了永安侯夫人和公主,仍舊歪在椅子上。綺年卻不敢如此託大,仍是行了半禮才彼此坐下,先看著阮盼笑道:“姐姐添子大喜,我也沒能過去,只聽舅母說哥兒足有七斤重,想必是個大胖小子,取了什麼名字?”
阮盼比從前豐腴了些,面色也是白裡透紅,穿著件玉色刺金線蝴蝶的長襖,真像一枝被蝴蝶飛舞縈繞的芙蓉花。見綺年說起兒子,眉宇間頓時暈開一層光彩:“可不是,能吃能睡,一個乳母都不夠喂他呢,這才幾個月,已然又重了好些。大名兒且待過些日子再取,先取了個小名叫實哥兒,待再大些兒,就抱到你那裡去頑。”
綺年忙笑著說好:“實哥兒,這名字好,可不是哥兒結結實實的才是喜呢。”
眾人又說了幾句孩子的事,永安侯夫人覷了個空兒,就拉了綺年的手微微笑道:“前些日子與你說的那事,因盼兒這一發動,一時沒顧得上。如今孩子已妥當了,也該騰出手來辦這事兒了罷。我今兒還要帶了盼兒早些回去,若不得跟你舅母說上話,還要勞你遞句話兒。”
綺年心裡明白。前些日子因為皇長子生死未卜,吳家的前途自然也是定不得的,永安侯府怎麼肯把孟涓隨意就嫁過來?只是這一拖吳家心裡也明白了,如今皇長子立為太子,永安侯府再想拾起這頭親事來,就要看吳家願不願意了。
“見了舅母,我自然替伯母把這話傳到。”至於吳若釗還願不願結這門親家,綺年可不打這個包票。說起來永安侯府這樣做自然無可厚非,但由此可見,若是將來吳家真有什麼要命的事,也不要指望永安侯府會不顧自家利害來鼎力相助了。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求人不如求己,只要皇長子不出什麼事,這門親事說起來倒也是妥當的。
永安侯夫人心裡自然更明白,又說起別的閒話來。正說著呢,就聽外頭內監們高聲宣道:“皇后娘娘到,貴妃娘娘到,太子妃到。”殿中的諸誥命們忙都起來接駕。因這不同於正月裡的朝拜,皇后便下了鳳輦進殿來見命婦們,笑道:“免禮罷,不過是家裡喜事,倒勞動大夥兒又進宮來一趟。”
立太子,既可說是皇帝的家事,也可說是國之大事,以秦王妃為首,命婦們不免都要恭喜皇后,畢竟皇長子在名義上是她的兒子。自然也少不了恭喜太子妃,又把太子妃的肚子狠狠地誇一誇。
綺年品級雖高,輩份太小,並不多開口,只在後頭看著。皇后今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明黃色禮服穿在身上,頭戴九尾鳳釵,尾上鑲著大顆的硬紅寶石,鳳口中還銜著一顆,也不知是不是日光映了寶石的緣故,滿臉都是光彩。相形之下,鄭貴妃明明比皇后年輕了十歲,今兒身上這件深紅色宮裝卻顯得有些老氣了,再是滿頭珠翠,也硬生生讓皇后奪了光彩去。
金國秀還是老樣子,不過是禮服從杏黃色換做了明黃色,上頭繡的紋飾雖比皇后的簡單些,卻也莊重華美。頭上戴著鑲東珠鳳釵,雖沒有皇后那麼寶氣逼人,但年紀既輕,人又生得極為端莊,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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