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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淵想起那些居住在遙遠海域的同類的告誡。
「找到命定伴侶未必是好事,你的命運會被伴侶捏在手中。」
溟淵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的命運已經被顧舟捏在手中了。
即使顧舟拿走了他的心臟卻並不愛他,即使顧舟的所作所為會導致人魚的心臟逐漸枯萎,即使顧舟會讓溟淵在一年之內神力盡失、狼狽死去,只要顧舟皺一下眉頭,溟淵依舊會為他赴湯蹈火。
溟淵有些唾棄現在的自己,他擦乾雙手,強迫自己不要再往臥室的方向看,目不斜視地離開了顧舟的房間。
樓道里,曹浚站在拉開一道門縫的房門前,憂慮地看著溟淵的背影。
他看了一眼時間。
溟淵在顧舟的房間裡待了一個半小時。
想到他們可能做了什麼,曹浚的臉上頓時一片晦暗。
這時溟淵突然回過頭,警告地看了一眼藏在房門後的曹浚。
如果顧舟只是在溟淵和曹浚之間搖擺不定的話,溟淵也許會毫不猶豫地殺掉這個競爭者。
然而現在溟淵知道,顧舟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可選的選項當中。
這種情況下,他殺死曹浚,就不是競爭,而是卑鄙了。
他不會因為自己得不到,就毀掉顧舟在意的一切。
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這麼做。
溟淵的目光讓曹浚僵硬了一瞬,那一刻,他感受到的是純粹的冷漠,就好像溟淵看的不是他,而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品。
溟淵轉身走進了房間,將一切隔絕在外。
他在考慮離開觀測站。
等顧舟醒過來,再見他最後一面,他就回到大海中去。
在自己的房間裡,溟淵計劃得很好。
可是等到第二天早晨,看見顧舟走進主控室的時候,他的靈魂就瘋狂地叫囂著,拒絕離開這裡。
於是溟淵看了顧舟一眼又一眼,等待了一個又一個小時,推遲了一天又一天,也依舊沒有回到大海。
……
半個月後,部分員工得到了一天的輪休假。
「是顧舟啊!」老方下意識地往顧舟身後看去。
「嗯。」顧舟知道老方在找什麼,他面不改色地將通行貼在感應器上,走出了觀測站。
他必須出去散散心。
自從那次溟淵受傷流血之後,兩人之間似乎就沒什麼交集了。
那天顧舟從臥室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
奇怪的是,他的衣服沒有弄髒,清醒的時間也比前兩次要早。
除了臥室門口有一灘水漬之外,房間裡的一切都很整齊,就像溟淵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這原本是顧舟所期望的,但他的心裡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失落。
他並不想奪走溟淵的心臟,而且回想起夢境裡的那句話,他就感到心驚肉跳。
為什麼是一年呢?
一年之後會怎麼樣?
顧舟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他害怕溟淵會因為他而死。
作為一個半工半讀還能考上名校的高材生,顧舟當然不可能是個笨蛋。
他能猜到歸還溟淵心臟的辦法——成為他的伴侶。
顧舟一時半會兒根本下不了決心。
人魚所說的伴侶,絕對不可能是名義上的伴侶。
然而每三天一次的副作用都讓顧舟難以接受、羞憤欲死,讓他和另一個男人做那種事,這怎麼可能呢?
顧舟認為自己需要出去散散心,才能想清楚究竟應該怎麼辦。
他的目的地是鵜鶘市郊區的一大片綠地。
顧舟要去市郊公園,在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