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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角度很刁鑽,他高挺的鼻樑和眼尾的淡痣依然出彩。
陳溺一向知道江轍是好看的,略微凌厲的眼神此刻帶著滿滿的侵略性。
他薄削的唇微動:「請我喝罐汽水?我再幫你一回。」
她點頭,手肘剛想推開他,發覺他已經自行往後退開幾步。陳溺反應過來:「你說再幫我一回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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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房在這個時間段沒幾個人在,倒是有老師在晚飯後來彈上半個小時放鬆身心。
陳溺被他領過來時還一臉懵逼:「你居然還會彈鋼琴。」
江轍淡聲:「中學時候學了幾年,那時候無聊。」
陳溺想到路鹿說過他以前算是中學少女眼中的小男神,她小聲戚了句:「一直以為你是校霸。」
「我確實是。」他優哉遊哉地轉過身,音量突然壓低,勾下頸看她,「想不想知道校霸以前在東西南北四條街的英雄事跡?」
「……」
陳溺被他近在咫尺的臉逼退幾步,手往後按在了一臺鋼琴鍵上。她稍稍挪開點距離,清清嗓子婉拒:「算了,我對校霸不感興趣。」
江轍笑了笑,笑聲在小琴房裡低盪開。
昏黃的夕陽光照進校園,牆壁上被投射兩道人影,一俯一仰,中間的空隙也比現實中看上去小。
在隔壁琴房傳出的悠悠揚揚的配樂中,這場景顯得有點曖昧。
陳溺別過臉,轉移回正題:「不是說教我彈嗎?趕緊吧。」
江轍開啟她身後那架鋼琴的琴蓋,試了遍音:「你交上去的曲目是什麼型別?」
「都是一些中古調的歌。」
陳溺她們系的節目是和舞蹈系合在一塊,而舞蹈系這次跳的是古典舞。
江轍翻了翻琴房現有的琴譜,找了一首出來放在面前:「這首是降b大調,來試試。」
陳溺看了一眼,是周杰倫的《你聽得到》。
她脫口而出:「這首啊。」
他有些意外:「聽過?」
陳溺目光閃爍了一下:「嗯,他的歌都聽過。而且我也挑了這首上去。」
她坐下來,左手先放在和絃上,手指指法雖然生疏,但好歹沒把以前學的都忘了。斷斷續續的音符從指尖流出,空寂琴房也被充滿。
一曲彈完,江轍專業地點評了句:「汙染耳朵。」
「……」
陳溺把旁邊那張凳子搬到自己邊上,表示:你行你上。
他坐下時把手機放一邊:「會唱嗎?」
「我唱歌很難聽。」
他頓了下:「不應該啊,這麼好的嗓子。」
陳溺默了片刻,抬眼:「那我試試。」
「你和絃彈得還行,注意看我彈8度的手腕技巧。」江轍的手骨節分明,骨感白皙,放在琴鍵上也極其賞心悅目。
他這人做什麼事都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包括這會兒彈著琴。表情很涼很淡,立體的五官在西斜的夕陽下半明半暗,下顎線緊繃著。
動作看著隨意,但指法熟稔,沒一處出錯。
「秘密躺在我懷抱,只有你能聽得到。」
陳溺在邊上輕聲和完一整首,才發覺這首歌很溫柔,喉嚨的調子都是淺淺沉沉的。
一曲終了,江轍停下指著曲譜:「2分10秒到2分13秒那句唱錯了。」
陳溺皺眉,她記得那是句連原唱都哼錯的地方:「是周杰倫唱錯了。」
他說:「你倒著聽就不會錯了。」
陳溺不爭了,畢竟她也不是很瞭解。手放回去,把剛才彈錯的幾個鍵單拎出來再彈了一遍。
江轍搖搖頭,重新給她試了一遍這一小段的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