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雪聲(第2/3 頁)
氣的眉眼。鍾攸擦著擦著,就莫名軟了心窩。時御乖乖坐著俯首,察覺鍾攸在看自己,也不忘熱切的回望。
鍾攸覺得自己聽見了瘋狂搖擺尾巴的聲音,他道:“你看甚。”
時御抓了一把發,“看柚子。”又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對鍾攸道:“這床足夠了。”
鍾攸心知他說得是之前自己提出再架一張床的事,只道:“是夠了,那塊不如以後改成納衣籠,不然兩個人的衣衫,得堆著了。”
時御撈了鍾攸的發滑在指間,嗯了一聲,道:“過幾天就能改出來。”
他此刻滿身都是鍾攸的青檸味,鍾攸有在衣籠裡壓幹檸片的習慣,他抱過之後,總覺得自己也沾滿了味道。撈著撈著,就俯首過去輕嗅了嗅。
鍾攸探手給時御理整發,道:“明日換穿的衣衫我都搭屏風上了,早上起來就穿那套。”又道:“剛才水涼,頭還悶不悶?”
時御帶著他手覆上自己額,道:“沒事了。”就這麼握住他。
屋裡燭火搖曳,外邊雪落無聲。
時御怔怔,有些尚在恍惚。他手撫攏在鍾攸背上,抱了個滿是滿載。這眸子一旦陷入思緒,就會在昏暗中遮出陰影,不自察的空蕩感。時御深吸氣,都是鍾攸的味道。他迷戀的纏上鍾攸的發,不想鬆開一分一毫。
連這燭火投照在鍾攸頰面的光,他都想全部遮擋,只想將鍾攸收緊在胸口,不叫任何人任何物窺探觸碰。
兩人一直這樣相擁到入眠。後半夜鍾攸翻身,聽見埋頭在自己後頸的人呢喃著柚子,收緊了環他腰間的手臂。他靜躺了一會兒,探手後摸上時御柔軟的發。
那手一下一下的溫柔,讓時御眉間鬆緩,噩夢盡散。
翌日小雪朦朧,兩人踏雪去了書院。
這院門已成,站在門口能見裡邊石路房舍曲折覆雪。兩側柏樹黑枝生白,矮松結霜。東山不遠不近的斜在書院後方,在屑玉飄零中沉寂慕雪。
鍾攸籠了袖,道:“這麼瞧竟還真有些藏書野山的味道。”
時御今換了新衣,蒼青寬肩,舉著傘嗯了一聲,道:“雖不是名山,但勝在先生難得。”
鍾攸嘆聲:“不過就是個野先生。”
下階滑,時御帶了他一把,兩人往院裡去。時御道:“講堂與齋舍下邊煙道已通,炭銀樸家承了。我料想來年入學後,師父必會在鎮上為書院再要幾畝田。”又道:“年後就需仰仗先生養我了。”
鍾攸倒還真對他抬了抬袖,溫聲道:“好說好說。就衝這等皮相,叫先生養一輩子也成。”
“原來是要我以色侍人。”時御笑了笑,“只恐難存長久。”說著抬手點了點鐘攸後頸,那上邊隱約露著點印記,他道:“我這般粗手粗腳,總失了輕重。唯恐累了人,丟了寵。”
鍾攸躲了躲,道:“冷。”又道:“左右就這麼一個,丟不得。”
時御捉了他手腕,帶著走。走了幾步,就察覺鍾攸抽了腕,握上了手。
兩人並肩一傘下,前路曲折沒盡梅樹角,四下只聞雪落。天蒼白茫,黛山雪磅,彷彿只剩對方。相握的手在走動間漸漸暖起來,時御問。
“書閣要提字嗎?”
鍾攸望過去,只看見茫茫白影,他道:“我倒覺得‘書’字已頗具寄予,本就是山野小院,再壓字便越了這山野趣味。就叫書閣吧。”腳下踩了幾個印,他可惜道:“我猜來年也填不滿。”又鼓了鼓頰,側過去對時御低聲道:“我在江塘與京都各藏了千萬本,若非膽子小,只怕這一個書閣也收不下。”
“先生。”時御湊回去,咬耳道:“你如今跨出門是兩個人,還慫什麼?”
鍾攸咋舌,“不才是讀書人,當然要慫著些。不過來春館裡若方便,我就去求大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