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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寧仰望著沈世林,等待他的答案。
他簡短吐出毫不留情面的幾字:「因為你父親沒用。」
沈世林說完這句話,從薛寧臉上收回手。他重新站直身體,秘書立即遞過一塊白色的手絹,他接過,拿在手中細緻擦拭了一番,彷彿要擦掉什麼髒東西。
手垂下時,那張白色的手絹便正好扔在薛寧臉上。
被手絹蓋住臉的薛寧看不見她表情,沈世林那句話一出,她人像是虛脫了一般,被壓在地上再也沒動彈。而薛佟破天荒沒再多說什麼,垂著臉,拳頭緊握,好像這句沒用死死壓在他身上,讓他抬不起臉。
靈堂滿室寂靜,沈世林扣好胸前的西裝釦子。揮了揮手示意那些人放開薛寧。從她身邊經過便要離開,他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腳步,側過身,視線在靈堂內巡視了一圈,目光忽然落在我和徐婉怡身上。
☆、010 靜待春明
我握緊拳頭,往徐婉怡身後縮了縮。他掃了我們一眼,只是一眼便又收回視線,抬步離開。
當所有人還未回過神來,只有徐婉怡挨在我耳邊,嘲諷說:「好色是人天性,那小三八先前還一副為孝英勇就義的模樣,被男人輕輕摸了一下,人都軟了,真是賤貨……」
徐婉怡正以一副學者的表情,來點評薛寧。我沒再聽她廢話,說了一句走吧,便朝靈堂外走去,嘴角忍不住彎起一絲笑意。
徐婉怡在身後叫嚷:「喂!憑什麼我說走的時候你不走,你說走的時候我就一定要走!紀精微!我徐婉怡從小到大隻有別人聽我話的份,你家都沒我家那麼有錢,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靈堂外還有人陸陸續續趕來弔唁,從我身邊經過的人,都面帶異樣望著我,我才覺得自己表情在此種場地多麼不和諧,為了防止別人誤會我臉上的笑容,我收住笑,換上一副十分哀痛的表情一路低頭往前走。
弔唁回來後,徐婉怡還意猶未盡回憶薛寧在靈堂前的狼狽,為了讓人一起和她分享快感,徐婉怡夜晚坐在沙發上一個電話便將她那些狐朋狗友全都喊來,半夜在公寓裡狂歡。
大約是我年齡大了,看到客廳裡的年輕男女們,一人手中拿著一瓶啤酒,伴著迪吧音樂瘋狂跳動著,就覺得自己頭疼欲裂。才夜晚六點,我穿好衣服找了藉口出去買點東西,便將場地交給了他們這些年輕人。
等我到達樓下,呼吸了夜晚的新鮮空氣後,才覺得自己的腦袋終於清醒了。
一個人其實沒什麼地方可去,也沒有什麼朋友可約,我沿著馬路散著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覺得腳步有些累了,便停在一處報亭前,看見報停內的老人手中正拿著毛筆在廢棄的報紙上練著字,有些寫好他覺得還滿意的,全部用夾子夾好掛在報亭上。他報紙旁邊還掛了一塊紙板,上面寫了四個字,免費測字。
我覺得還挺好玩,一時無聊便走了過去,停在那老人的報停前問:「免費測字嗎?」
那老人正寫一個榮華富貴的榮字,我突然闖入的聲音,讓他筆畫有些偏。他放下手中的毛筆,看向我,對我溫和笑了笑,說:「我這是免費測字,首先和你講明,沒有真實依據的,當不得真。」
我說:「這東西本來就當不得真,測著玩也好。」
那老人點點頭,彎下身從報攤下拿出一張嶄新的宣紙,鋪在報攤雜誌上,將毛筆遞到我面前,說:「寫吧。」
我接過,說了一聲謝謝,拿毛筆在宣紙上扭扭歪歪寫了三個字,程、未、往。
寫完後遞到他面前,他拿在手中,鼻樑上架了一副老花眼鏡。過了許久,他和我說:「秋霜肅,夏日炎,新花鮮了舊花淹,世情看冷暖,逢者不需言。」
我聽不懂,直言:「請您幫我解下。」
那老人沉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