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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在心疼那壺酒,還是想起了什麼值得緬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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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吃狗肉燉鍋確實有些無聊,方解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不過他又有些慶幸,幸好今天是一個人來的,不然這一壺十年的梨花釀怎麼可能被他獨吞?想起付寶寶和李敢當那些傢伙的嘴臉,他將酒壺又往身邊拉了拉。
很小家子氣。
十年梨花釀的威力不容小覷,本來酒量就不怎麼出彩的方解喝了兩杯之後就已經微醉。感覺身體裡漸漸的暖和起來,他索性將皮袍脫了放在一邊的椅子上。這酒的威力在初喝下去的時候並不明顯,但幾分鐘之後開始在他腦子裡發威。
漸漸的,他的頭變的越來越沉。
就在他猶豫著能不能再喝一杯的時候,放在一邊椅子上的衣服被人拿開。一個人在那把椅子上坐下來,靜靜的看著他。
醉眼朦朧的方解轉過身看了一眼,本以為是來了熟人卻發現面前這個人他不認識。
可只一剎那,方解猛的坐直了身子。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身邊坐著的人,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麼會是你?」
那男子一襲青衫,洗的有些發白。
方解沒聽到門響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子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看著那張乾淨但又帶著些滄桑的臉,他竟是如前世初見女友家長的時候,渾身的不自在。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椅子,試圖站起來。
「請我喝一杯?」
青衫男子笑了笑,指了指方解面前的梨花釀:「從外面經過的時候就聞到了這酒香,忍不住進門來瞧瞧什麼樣的人在喝這樣的好酒。我記得這酒十年前我喝過一次,年份沒有你喝的這一壺久遠,但也是極好的。」
「你是個酒鬼。」
方解被自己說出來的這句話嚇了一跳,他確實沒有這個意思。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竟然這樣的侷促不安,竟然這樣的緊張害怕,竟然這樣的不知所措。偷西瓜的時候被人抓住,他也沒這樣慌亂過。再甚一些,偷看孫寡婦洗澡被發現也沒這樣慌亂過。
青衫男子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怔,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很多年沒人說我是個酒鬼了,以前在長安城的時候倒是經常被人這樣罵。」
他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不過那個老傢伙罵我酒鬼,是因為整個長安城只有我和他搶酒喝。也不知道十年不見,他的好酒是不是還藏在書架第二排的《道德經》後面。」
方解沒聽懂這句話,一點兒都不懂。
「你很小氣。」
青衫男子看了看那壺酒,忍不住自己伸手過去將酒壺拿起來,沒有用杯子,而是一口氣喝下去大半壺。
就在這個時候,蘇屠狗和老闆娘杜紅線從廚房裡沖了出來,兩個人的臉色都激動到了極致,甚至都在顫抖。蘇屠狗手裡的菸鬥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濺起一團火星,而杜紅線手裡的抹布掉下去的時候,又將火星蓋住。
滿臉鬍子的蘇屠狗想往前走,卻又沒敢,最終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就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而杜紅線則一邊扇著蘇屠狗後腦一邊說不許哭不許哭,她自己卻哭成了個淚人。
青衫男子對他們兩個笑了笑,如吹化了冰雪的春風。方解不由自主的怔住,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笑容這樣明朗,這樣乾淨透徹。笑容就是笑容,沒有一點別的意味。
「聞到酒味就知道是你們兩個,不能不進來。」
他說。
擺手阻止蘇屠狗和杜紅線說什麼,他指了指方解說道:「我先和他說幾句話,喝了他半壺梨花釀總不能白佔了便宜。你們先坐下等我一會兒,稍後我有件事請你們兩個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