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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線繚繞傘骨,傘架勻停圓稱。
一把月白紙傘高懸於二人頭頂,浸透京城雨。
「別來無恙。」謝琛攬過遲向晚的肩頭,溫聲輕輕道。
傘上是陰雨交織,傘下是一剎溫情。
無論外面多少風雨詭譎,總有一方小小的天地,被人強有力地撐起,捧給她穩固的心安和脈脈的溫暖。
遲向晚微微仰頭,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雨水,沒有淚水。
春天來了。
第67章 我一直在 「我不會走,」謝琛重複了一……
「我來遲了。」
望月樓雅間, 謝琛緊緊擁住遲向晚,低低道。
「你沒有死,你騙我。」遲向晚恨恨地咬牙切齒道。
天知道她聽到那個訊息傳來時, 心中究竟掀起了一場多大的驚濤駭浪?他害她傷了一個冬季的心。
她賭氣般想推開謝琛,卻被他溫和又不容餘力地擋住, 索性扭過頭不理他。
她聽見男子溫潤的聲線,含著笑意還帶著點無奈的寵溺, 「我在等啊。」
孟州災民鬧事那日, 他便心知不妙, 這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場民眾自發地抗議, 但實際上, 挑頭鬧事的,背後定是受人指使。他和他背後勢力要做的, 無非是借民眾長年累月對朝廷命官的不滿和不信任,煽動那些人壓抑已久的情緒, 來除掉謝琛。
因此在謝琛被圍困時,他假意落水, 實則命手下將領頭男子生擒, 一番施壓拷打之下,那男子終於吐口,稱自己是言相所派, 而為何言相要除掉楚王, 他實屬不知。
遲向晚聽到這裡, 也頗為不解地挑了挑眉,「你與言氏素無往來與衝突,為何言相會行此下策?」
「自是因為福/壽膏。」
謝琛黑眸中閃著幽微的光。
從沁州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在追查此事, 雖然此事錯綜複雜、並不好查,但他抽絲剝繭,查來查去,最終查到柳煙樓上去。
柳煙樓,這可是言氏的產業。
「你是說,福/壽膏的幕後推手是言相?」遲向晚問謝琛,旋即她就自我否定道,「但這不可能啊,如果真是這樣,言相能不知其中危害,能眼睜睜看著言穆服用而不管麼?」
「但這就是事實。」謝琛淡淡道,「或許言相本意不想讓自己兒子服用,可是當木已成舟後,他也不好立即阻止。他若是阻止言穆,又豈不是告訴全京城官員,福/壽膏有問題?」
「那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遲向晚話音越來越弱。
她承認,謝琛說的在理。
對於柳煙樓傳出來的福/壽膏,只有當別人看見連言相獨子,都在服用時,才會對此物放心大膽地服用。畢竟大家都相信,言相不至於坑害自家子嗣。
但她實在難以想像,虎毒不食子,言相為了讓別人中福/壽膏之毒,不惜以子為餌,這麼做,為的又是什麼。
「福/壽膏背後站著的,不止是言相。」謝琛看她欲言又止,明白她心頭疑惑,主動解釋道。
「所謂福/壽膏,實則便是種上癮物。幕後之人用它,無非是剪除異己,對於一些官員用福/壽膏加以控制或剷除,更好地操縱朝堂。」
遲向晚福至心靈,「今上?」她低低地脫口而出。
很多以前沒注意的事,現在一點一點被她串聯起來。
比如為何言穆『死』後,為何皇帝對言氏一族的聖眷更濃,只怕不僅有言穆護持福寧的緣故,言相只怕那時,便已完全投向皇帝。
遲氏站隊大皇子,盧氏站隊二皇子,而言氏則成為了只忠於皇帝的孤臣。
所以,當言穆回來後,言氏並沒有著急提起言穆與她的婚事,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