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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岑:「…………」
紀主任欲哭無淚,夏君岱這傢伙實在太狠了,睚眥必報,千萬不能得罪他!
秦問深表欣慰,看看他多有求生欲。紀岑這傢伙就是太沒眼力勁兒,活該被虐!
十一點過半,兄弟間的局散場。
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夏君岱贏得滿缽響。其他人被血虐,個個鬼哭狼嚎的。
尤其是紀岑,被太子爺虐得體無完膚,渣都不剩。
紀主任欲哭無淚,悔不當初。千不該萬不該,他就不該吐槽夏君岱。這傢伙真特麼狠!
散場後,各自回家。
從熱鬧的地方離開,再回到冷清的家裡,夏君岱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心房缺失了一角,塌陷得厲害。
這些年他遠在英國,在大洋彼岸,有無數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他總有這種感覺。
蒼白,無力,孤寂,黑暗如影隨形。
他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卻時常會產生這種無力感。一個人的日子總是麻木荒蕪的。就像是荒野之上的一小捧磷火,孤零零地亮著,將滅欲滅。沒有期待,也沒什麼盼頭,每一天得過且過,虛無度日。
大五離校前,南絮和他提了分手,無比決絕。
他不同意,她卻沒回頭,只說兩人不合適。連分手的理由都這麼蒼白,沒有任何說服力。
他其實不想出國,想留在青陵。但奶奶勸他:「離得遠了反而會好些,你需要專注事業,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覺得奶奶是對的。然後他隻身出國。一飄就是五年。
這五年他一次都沒回國。和家裡人的聯絡也很少,僅限於逢年過節的幾個越洋電話。
到了第四年,家裡人紛紛勸他回國。老爺子一直都有讓他接手惠仁的打算。可是他沒同意,就一直拖著。
一個人在外面飄得久了,反而就不敢回來了。所謂的近鄉心怯大概就是這種心態。要不是蘇院長突然倒下,他被老爺子緊急召回國接手醫院。他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就在大洋彼岸那麼飄著,就像那無根的浮萍,永遠漂浮在水面之上,風一吹,四處逃竄,飄到哪兒算哪兒。沒有此岸,也不會有彼岸,更沒有歸處。
簷下長雨不止,雨聲瀾瀾,水汽氤氳。
夜色迷瀠一片,燈火飄搖。
幾棵合歡樹在風雨裡瑟縮搖擺,花枝落了一地。
夏君岱站在落地窗前,衣服都懶得換。
玻璃上映出迷離的水漬,整座城市沐浴在細雨之中,萬籟俱寂。
客廳裡那件龐然大物擺在那裡好久了,愣是沒碰過。
他悄聲走上前,輕輕掀開絨布,手指敲出幾個簡單的音節。
沉悶的聲響,打破一室夜闌人靜。
好像連聲音都變了,沒過去那麼好聽了。
有些東西許久不碰,不止生疏,也找不到感覺。
夏君岱不得不承認,他離這一行已經很遠很遠了。
他不緊不慢地把絨布重新蓋上。
他時常在想,如果不學醫,他的人生應該會是另一種光景。
但不論怎樣,他都希望他的人生裡會有南絮參與。
他走到陽臺外,樓下的燈亮著,明黃的一捧光,落入眼裡,他似乎又找到了幾分慰藉。
最讓人慾罷不能的女人,大概就是南絮這種。他明明閱世已深,卻依然願意為她折腰。
餘初塵說女孩子是要哄的。好嘛,他哄就是了!
南絮洗完澡出來,就聽到有人在摁門鈴。
斑斑同志蹲在門口,一個勁兒在撓門,看上去格外焦急。
她心中不解,忍不住皺眉,這麼晚了會是誰?
帶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