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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 應該是這個陣法的緣故。」紀文言解釋道,「這應該也是這陣眼的一部分,活人為陽,魂魄為陰,男子為陽, 女子為陰, 這陣眼堪合陰陽之道,不過是以小蠻姐姐的魂魄為鎮陣之眼, 以此處調和這陣法中陰陽輪迴的氣脈。」
「說實話, 不太明白。」岑蠻道,「總之,你只要告訴我們, 我們這麼進去, 是不是會有危險就行了。」
「這陣法早已衰敗,若非有小蠻姑娘你用血肉滋養著你姐姐的天狐眼, 此陣法中的靈氣應該早就散盡了,以這陣法現在的力量,成不了什麼氣候。」紀文言道,「進去吧,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那就好。」岑蠻這才放開了拉住姐姐的手。
而紀文言這往池音身側走了半步, 看她在看這山洞牆壁上的符咒,便又給她解釋了起來。
岑妙走進山洞之後,用法術照亮了整個山洞。
這個山洞比之前放置狐臉少女的山洞要小的多,一眼就能看清其中的全部結構。
這裡面的佈置很簡單,只有最裡面貼著山洞壁的一張石床,上面靠著石壁坐著一個人。
只是那人衣衫襤褸,面孔和身體都被蓬亂骯髒的毛髮所掩蓋,而且仔細看就能發現那人隱藏在毛髮下面的手上和腳上都被綁著鎖鏈。
「沈大林。」岑妙走到石床邊,看著他低低喊了一聲,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那人微微動了動,隨著他向著岑妙的方向仰起面空,伸手一點點撥開覆在他面上的頭髮的動作,鎖鏈和石床的摩擦聲便又再次響起。
或許是因為有太久沒有見過光亮了,即便他的眼睛幾乎都眯成了一條細縫,他還是忍不住用手擋住照在臉上的光。
只是他似乎很執著地想要看清來人的樣子,即便完全忍受不了強光的照射,但他卻始終仰著頭朝著岑妙的方向。
「阿……妙?」或許是因為長久沒有和人交流的緣故,他開口的聲音就像是枯樹的樹皮一樣乾澀而難聽,但他依舊沒有放棄,繼續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終……於……來……了。」
他舉向岑妙的像枯枝一般的手臂輕輕的顫抖著,似乎非常的激動。
這時,姜力走了上去,站在岑妙身邊,用厭棄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面目全非的人,問道:「他是沈大林?」
「是。」
岑妙回答姜力,然後又看著沈大林問道:「你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長生,你滿足了嗎?」
「不!!!」那乾枯的身軀突然掙扎一般顫抖起來,扯著砂礫一般的嗓子大聲咆哮。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當財富,子嗣,美妾一一都被滿足之後,沈大林便開始企圖擁有更長的壽命。
岑妙還記得當初她問他為何要這樣對她,為何要這樣對他們的月兒是,他說的話:「道長說了,只要犧牲了月兒,就能救繼宗,我只有繼宗一個兒子,我不能讓我們沈家絕後,只能犧牲月兒。至於你,你我夫妻一場,我原本也不想這樣對你,但道長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你可以給我榮華富貴,但你給不了我長生。人生只有這短短几十年,再多的榮華富貴也終有享受不到的一日,但若是用你的力量建造法陣,不知沈家村會收益。道長也答應了我,讓我可以利用這個陣法的力量得到永生。所以你不要怪我絕情,我相信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選的。」
「你逃……出來了。」沈大林突然笑了起來,話語也比之前流暢了許多,「你……逃出來,我就解脫了……」
「阿姐,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岑妙掃了一眼石床上披散著打結的土灰色的頭髮的人,感到有些噁心。
「他用我的命,和那個妖道換取了長生的機會。那個妖道成全了他,只是長生並不代表著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