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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山卻在心裡笑了一下,彷彿看到了年輕的自己,倔強固執又驕傲,明明想要向人家示好,卻又拉不下那個面子,最後除了惹得人家不開心以外什麼都落不著。
在最初的記憶中,顧與堤隔三差五地就要揍他一頓,揍得他窩火又委屈,還覺得自己真是個賤骨頭,放著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日子不去過,偏偏要追著這樣一個不識抬舉的女人滿世界跑。
但是,此時此刻,看著「宋熙臨」這幅死犟死犟的模樣,宋青山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當年為什麼捱揍了。
確實挺欠揍的。
宋青山輕嘆口氣,隨後朝著司徒朝暮和藹一笑:「阿臨是想和你一起回學校,這樣你就能搭乘我的車了,不用再麻煩你爸爸多跑一趟。」
他真有這份好心?
司徒朝暮原本不太相信這番說辭,直至她狐疑地扭過臉,看到了宋熙臨幾乎已經抿成一條直線的雙唇和微微泛紅的耳尖。
他的臉色有多鐵青,耳朵就有多紅。
嘖嘖嘖,真是個擰巴的人啊。
司徒朝暮嘆息一聲,然後坦蕩大方地接受了宋熙臨的這份好意:「那就謝謝你了啊。」
宋熙臨依舊沒有看她,緊繃的眉宇微微舒展了一些,淡淡地「嗯」了一聲。
於是乎,司徒朝暮她爸在不知不覺間省了一趟事兒,司徒朝暮怎麼來的醫院,又怎麼被送回了學校。
掛完吊瓶後,宋熙臨上吐下瀉的症狀減緩了許多,司徒朝暮終於舒了口氣,但誰知他們倆才剛上到高三教學區的二樓,宋熙臨的臉色突然又變了,把手裡拎著的藥往司徒朝暮懷中一塞,飛奔著衝進了男廁所,再度稀里嘩啦地吐了起來。
這回司徒朝暮沒再站在男廁所門外陪同,本想先回班去給宋熙臨接杯熱水,讓他等會兒把藥吃了,結果她前腳才剛走到宋熙臨的桌邊,裴星銘後腳就跟了過來:「去四樓幫我送個東西唄。」
司徒朝暮本就不怎麼輕鬆的心情在瞬間變得越發陰沉了,冷著臉明知故問:「送給誰呀?周唯月又不在。」
周唯月從不上晚自習,每天下午兩節正課過後,她爸媽就會一起來學校接她,送她去上專業的舞蹈培訓課。
裴星銘無奈:「誰說我要送給她了?」
司徒朝暮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送聞鈴?哇塞裴星銘,你好不要臉,好哥兒們的意中人你都想撬?」
「好不要臉」這四個字,她罵得極其情真意切。
裴星銘懶得繼續跟她兜圈子,沒好氣地說:「給柏夢菲的。」
司徒朝暮不屑地嘁了一聲:「什麼東西啊?也配讓我跑一趟?」
裴星銘:「就是點兒零食。」他晚訓結束後不想那麼早回教室,就去了一趟學校超市,隨手買了兜零食,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買點東西哄女孩開心。
司徒朝暮是真不想替他跑這趟腿:「你怎麼自己不去送啊?」
裴星銘:「他們班主任最近盯上我倆了,我去了容易被逮。」
司徒朝暮又嘁了一聲:「你就非得現在送?放學之後不能送?」
裴星銘:「我要是放學之後去找她她肯定又要拉著我去操場上轉圈,老子閒著沒事幹了天天遛操場?」
司徒朝暮:「……」
她算是徹底看明白了,裴星銘不管是跟誰在一起,都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單純地覺得上學無聊,所以才想找個人陪他玩玩打發時間。他無論是陪人家吃飯,還是對人家噓寒問暖,還是花錢給人家買東西,都不是發自內心的感情,而是發自內心的無聊,所以才會絞盡腦汁地想出一些哄女孩子開心的手段,這樣才能使女孩子心動,繼而對他死心塌地,更投入地陪他玩。
但這種玩樂絕對不能佔用他的太多時間,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