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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弼雖然如此強調無為,但他卻同意老子的愚民主張,要使百姓&ldo;無心於欲&rdo;、&ldo;無心於為&rdo;,像嬰兒那樣聽從大人的擺布。王弼唯心主義哲學的階級性由此也就暴露無遺了。
王弼貴無哲學之為封建統治者服務,還可從他論&ldo;一多&rdo;的關係中得到提示。他說:&ldo;萬物萬形,其歸一也。何由致一?由於無也。由無乃一,一可謂無&rdo;。一既是無,自然是萬物的本體。萬物都是由一派生的,所以一是萬物的本原,因之他提出了一以統眾、以寡治多的原則。他說:&ldo;夫眾不能治眾,治眾者至寡者也;夫動不能制動,制天下之動者,貞夫一者也&rdo;。王弼認為:在多樣性的物質現象之外,還有一個主宰世界的&ldo;無&rdo;或&ldo;一&rdo;。這個&ldo;無&rdo;或&ldo;一&rdo;也只能是唯心主義哲學家所尊奉的上帝的代名詞而已。
在對待自然和名教的關係上,王弼認為名教出於自然。即謂自然是主,名教是末。他在解釋《老子》&ldo;始制有名&rdo;一語時說:&ldo;始制,謂樸(道的別名)散始為官長之時也,始制官長,不可不立名分以定尊卑&rdo;。官長名分既由道產生,它們的存在就是必要而合乎自然法則的。所以王弼的政治觀點是以道家的自然無為為主,以儒家的倫理名教為輔。在他看來,&ldo;名教&rdo;就是&ldo;自然&rdo;,&ldo;無為&rdo;也是&ldo;有為&rdo;,無論名教也罷,&ldo;無為&rdo;也罷,都是統治和麻痺人民的工具。
在人性論方面,王弼主張性為主,情為末,即所謂&ldo;性其情&rdo;。在這裡,王弼與何晏的觀點有所不同:
何晏以為聖人無喜怒哀樂,其論甚精,鍾會等述之。弼與不同,以為:聖人茂於人者神明也,同於人者五情也。神明茂故能體沖和以通無,五情同故不能無哀樂以應物。然則聖人之情,應物而無累於物者也。今以其無累,便謂不復應物,失之多矣。
聖人有沒有和普通人一樣的喜怒哀樂之情,不僅是何晏等與王弼相互間爭論的問題,也是怎樣看待當時士族地主的窮奢極慾的生活問題。何晏、鍾會等是典型的過著奢侈生活的花花公子,可是他們卻不敢承認作為封建統治者代言人的孔聖人也有同於眾人的慾望和感情。王弼對此有比較開明的見解,他認為聖人照樣有喜怒哀樂,聖人勝過眾人的只是智慧(即&ldo;神明&rdo;)。因為聖人的五情與眾相同,所以遇到重大悲喜事故時,聖人的情緒也會有相應的反映。只因為聖人能體驗&ldo;自然&rdo;而貫通&ldo;無&rdo;的道理,所以不會因此喪失理智而有過分行動。如果僅僅因為看到聖人不被感情牽累,便謂聖人沒有哀樂之情,那就大錯了。
王弼在回答荀融難其《大衍義》時說:
夫明足以尋極幽微,而不能去自然之性。顏子之量,孔父之所預在。然遇之不能無樂,喪之不能無哀。又常狹斯人,以為未能以情從理者也,而今乃知自然之不可革。足下之量,雖已定乎胸懷之內,然而隔踰旬朔,何其相思之多乎?故知尼父之於顏子,可以無大過矣。
在這裡,王弼再次以孔子與其得意門生顏淵的關係說明孔子遇到顏淵不能無樂,喪掉顏淵不能無哀,證明聖人也有哀樂之情。這樣,王弼就把聖人同凡人的界限疏通了起來,使之符合人性之常。所以在人性論方面,王弼的見解要比何晏踏實得多。
人性論是經常遇到的哲學問題,所謂人性主要指的是人的階級屬性,沒有超階級超歷史的抽象的人性。王弼所說的人性是把宇宙本體&ldo;無&rdo;的原則用在人身上,這就